没有人能给出这个回答，缔造这一切的人早已远去，而后来者并无法窥探这其间的隐秘。
不算完全后来者的闻洛与沐冉就这般沉默地立在虚空中看着归墟的毁灭与新生。
记忆世界时间在流逝，位于其间的两人并感受不出来时间的流动。于是当那道陌生的仙人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他们才知这是记忆的终点。
“道虚真人。”
闻洛轻唤一声，随即向他行礼。
他向着闻洛点头，视线落到了一旁沉默的沐冉身上。
“你来了。”
沐冉微微动容，“你在等我？”
“准确来说，我是在等它。”
道虚真人目光下落，看向了沐冉手里的螣蛇权杖上。
“因果？”
他看了一眼闻洛，似乎是闻洛的到来有些诧异。
“没错，我推断因果。在未来的某一日会遇到你，只是没想到，你也很特殊。”
这个特殊，自然是指推断之外的闻洛。
“既是推断，难道没有推演到这种情况？”
“说的有理，只是我们推演因果，是应于天道之下、自然之内。于此，可演万千种变化，可推前因后果。”
也就是说，闻洛的到来是不容天道允许，不含自然之内。换句话说，闻洛现在能来到此起于人为的干预，但因为万事皆有影响，于是这个干预可以是很小的，也可以是很久以前的。这一点变化，改写了因，也造就了如今意料之外的果。
“因果？修士常言因道果。到底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
这个问题，是风拓曾经问过的，也是闻洛想知道的。
“由因生果，因果历然。你若信它是因，那它便是因，你若说它是果，那它便是果。”
闻洛：……
沐冉：……
这甜美什么唯心发言？！
说了个大寂寞！
“你说等我，是与你器灵的因果有关？等我干什么？”
“先说好，没有好处我可不干！”
道虚真人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淡淡笑了开来。
“果然，这点还是没变。我说了我在此的目的是为了完成这个果。阿螣的果，是我于万年前埋下的因。那颗金珠，你手里的那颗，我知道你们来此间是为了什么，也是时候到了该了结这一切的时刻了。”
“你说穷奇？”
“哦是穷奇啊，其实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什么，反正帮助你们把这家伙送走应该就差不离了。”
你不是能推演因果吗？竟然还不知道，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啊？！
“等等、你是说这个金珠应当是你当年留下的因，然后与阿螣有关，是需要使用阿螣送走穷奇？”
但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说是阿螣的因果？”
明明该是他留下的。
“与我们又有什么牵连？”
“没错，那颗金珠是我留下的。后来我推演到会有这么个因果，于是去了归墟一趟，也就遇到了你们后世的古神。只是……”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无言的苦涩与叹息。
“随后竟然走成了这样。”
这样？
他应当指的是阿螣的消亡，以及风拓的所为，最后再带来了闻洛以及沐冉。
“只是人终有穷尽，连神也有陨落的那天，更何况是人呢？你能推演万千因果，却没能肯定现实会走向哪一条选择，就像你无法决定阿螣回去找你，最后消亡在归墟，风拓想尽千方百计来到归墟，只为完成阿螣的那个因果。还有你无法预料到的，被人为带来此的闻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