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瞎的仙人都知道此刻文珏心情不美妙。
凌之卿亦是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咽了回去。
“父亲……”
窥机静静浮在文珏身前，上面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波动的黑暗。
适才闻洛要找的，自然是前不久他向几人展示的魔界的现状，可现在，呈现在镜面上的，是一片无生机的黑暗。
一如万年前被镇压的魔族，没有生机，没有光亮。
“三万年……”
他仰起头轻叹。
他还是一样，不愿说。一如他三万年前以执金吾镇压魔族，耗费太过被迫渡劫。渡个生死劫真就差点生死，如今有事来找他借窥机却还是不愿告诉他来龙去脉。
文珏并不怨闻洛，他说与不说是他自己意愿，他为何要去怨？只是到底感慨，感慨他还是和万年前一样轴，感慨这起于战斗的友情到底淡如水。
-
九重天之上发生了何事呆在魔界的沐冉丝毫不知，此刻她正随着莫鸢深一脚浅一脚往魔军腹地走。
当然正式进入魔军阵营前，沐冉必须换掉这一身极为招摇的红衣。不然以她这妥妥仙界细作的身份别说进入军队，光是路上遇见个魔族她也说不清啊！
想的周到的沐冉厚着脸皮向莫鸢要衣服，虽然很是尊重魔族的衣着审美，并且一向很喜欢魔族穿的少的风格。但奈何她没有这些，原主没有，再加上她过得糙，同修真界的女修一样买法衣的事儿基本没做过。
哦，问就是她的不动产不能随便兑灵石，简单来说她没钱。
所以一样儿款式的红衣她是穿的不带换的，不像闻洛那厮，穿了蓝的还不得劲，他还有好几套不重样的红袍子。
莫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领着她一路疾走小路，魔迹罕见的小路。
也好在有莫鸢带路，沐冉有惊无险穿进了魔军的营地。说是营地也不尽然，毕竟魔族都是些不当人的，自然没有人类打战的那些弯弯绕绕。随便一个犄角旮旯都能睡，但莫鸢毕竟不是完完整整的魔。身上流淌着人类血脉的他带着沐冉来到了一处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的帐子前。
这是个遗世独立的帐子，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它方圆百里处没有一个同类。
虽然但是，这里什么时候有个帐子啊？！
沐冉眸光疑惑，将莫鸢盯了又盯，对方神色不变，从怀里掏出了一套黑衣，递给了沐冉。
算了，现在不是去计较这些事的时候。
沐冉接过了那一摸分量就没多少的衣裙，随后进了帐子。
当然她没有那个必要要在帐子里换衣服，是以她直接一个抬手施了个结域，抖手展开了那件衣裙。
嚯，大开衩！低领子的修身……旗袍？？
这是旗袍吧？！
不懂魔界潮流的沐冉闭了嘴，三下五除二将袍子换上。
刚一换上她就觉着不对劲了，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腰，当然不是说她被闻洛折腾的腰疼。而是这件衣裙太过合身，合身到什么程度呢？与她身材严丝合缝，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修真界可没有什么三围一说，甜美就算有，沐冉压根就没去买过衣服！莫鸢是去哪儿搞得如此贴合的衣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