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拂过他微垂的衣角，落于眼前人朴素无华的长剑上。
闻洛看着对方万年不变的平静面容，“是你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凌之卿。
闻言凌之卿点点头，“父亲让我来的。”
闻洛没有答话，只是兀自垂着眸思量。
无缘无故文珏自是不会让他来，如今凌之卿能来，自是事发有因。
这般，倒也验证了他的猜想。
只是——
“既如此，那便走吧。”
不是闻洛不想走，而是他走不了！
凌之卿并没有动作，他蹙了蹙眉，“我进来时，曾见到一白袍人。”
闻洛了然点点头，怕就是他那仇人干的好事。
“如今我们怕是走不出去了。“”
闻洛笑眼，“谁人这么大本事？敢拦你这么个杀神。”
谁料凌之卿丝毫不接招，语气淡淡，“是拦你。”
他只是顺便被卷进来的。
被噎了的闻洛没好气摆手，“行吧，那我们怎么出去？”
“不知。”
凌之卿亦是垂着首，看着自己手间的长剑，眸光不明。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闻洛牵了牵唇，“说来你可知为何凤凰一族会被灭族？”
凌之卿抬起了眼，眸带不解。
闻洛咳了咳，这才解释道：
“我竟不知它们与仙人积怨已久，适才被徘徊在此的残念所伤，竟连久未出世的凤凰火都是燎了此地。”
凌之卿不瞎，自是看得到在他身后威势渐长的红焰。
“你可知我为何会去渡劫？”
“难道不是劫数到了？”
“并非如此，反而和你的情况相当。”
“哦？说来听听。”
他对此来了兴趣，似乎对凌之卿口中的情况相当颇为好奇。
“仙魔大战后，古神陨落，仙界凋敝。就连你也神魂沉睡陷入劫数，拥戴古神的势力借此原由意图拉拢不周山，欲其为己所用。谁料凤凰一族不愿，本就为神兽，不甘屈之人下也乃合理。仙界人自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几欲围剿不周山。那段时日父亲闭关，我虽是不知为何，却也格外关注此事，谁料去的晚了，并未能保下不周山。”
“那战之后，我受了伤，随后陷入沉睡，想来如此闭关渡劫了。”
闻洛慨叹，“那还真是巧，你可确定凤凰无一族人生还？”
凌之卿摇了摇头，“那日我仔细看了的，并无。”
“难怪，怨念如此之大，我遇之亦是耗费心神！”
“若只是怨念必无如此大动静。”凌之卿的眼滑落过远处烈烈不已的大火
涅盘火伴凤凰真灵所生，如今这架势，怕不止仅是怨念！
“我适才也在思考此事，可你也确定并无一族人生还。”
“那便是有人做手脚了。”
区区怨念，没有实体，没有真灵，如何可以驱使如此规模的凤凰火？
说到这个做手脚的人，那于凌之卿口中的白袍人自然成了最大嫌疑人。
“你来此所为何事？”
事到如今，若是闻洛不来怕也不会有现下这番光景。
闻洛笑看着他，“你不知道？”
凌之卿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闻洛便警觉灵兽袋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