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凌之卿”闻言淡淡收了手中剑，他虽是不明白闻洛此刻意欲拖时间又有何用，但事实却是，他小看了景卿。
本以为景卿此次渡劫神魂归位是他下手的好时机，却不料升仙台一事后，他竟未见到景卿本体。这倒也罢了，结果闻洛这个转世身边竟还跟着古神转世。左右不能直接撕破脸皮，他便是等。
等着一个时机一举将其抹杀，却不料他竟是早早取回了执金吾。
如今魔界异动，连连想攻打仙界，是不是也间接说明？留在魔界的执金吾早就物归原主了。
心下忌惮的他自是端详一番，并不敢轻举妄动。
或是沐冉与闻洛皆是不知道，沐冉随口扯的谎，正应了闻洛所需，也让他那多疑谨慎的仇人自圆其说。
“你可还记得我问你凤凰一族灭族一事？”
他所来时，并没有避讳见到白袍人一事，既如此，白袍人又如何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反而让凌之卿进来呢？
“真是可惜，万年前的我彼时已然去渡劫了，我自是不知道凤凰一族灭族的真相。这便是你得以做文章的地方，当年的凌之卿确实是为了凤凰一族。”
“我知他品性，如此一来你说是为凤凰一族战斗便无可厚非。怪只怪彼时的你弄反了站位……”
凌之卿或是可以为凤凰一族出头，事实既定，他不会折返回去查看有无族人生还。
能如此做的，只有恨不得将其赶尽杀绝的屠戮者。
“你先道自己渡劫原由，经由我问起时，却可以巨细到凤凰族人生死。彼时的你身受重伤，神魂动荡，甚至马上就要面临渡劫，哪儿由得你细细查看战场？”
这便是此番话中的漏洞之处！
“还有一点……”
文珏商议魔族一事时，曾提到他与沐冉心知肚明的事，便是居于往生海的温怀瑾。当时凌之卿亦是在场，如若是真的凌之卿在此，自是会明白沐冉的言外之意。哪儿会如他一般喏喏转移话题？
当然他不会蠢到说出这番胡语，免得弄巧成拙。
“听到沐冉的声音，你很是惊奇吧？”
“你亦是没见到过一只凡物白貂，连丝毫灵气仙力也无，既不是山间精怪也非神魂居此，为何会出现在我灵兽袋中吧？”
“真是惋惜呢，凌之卿知道呢。便也是如此，你暴露得彻底了。”
凌之卿长叹一声：
“景卿上神一如既往洞若观火。”
“仙人改头换面，经营上界之久，你对于凌之卿的神思动作皆是熟悉。只是升仙台那日，你亦是没见到他吧？我的道侣大典是个好机会，只是你亦不曾想到，嗜爱剑如命的剑修那日竟是没佩剑。”
闻洛的眼神落到他手执的长剑上，唇边笑意依旧。
因为凌之卿的本命剑啊，早在藏剑山庄时便在与伊幽妍的对战中碎裂。
事到如今，他亦是知道是哪儿露了纰漏，只是可笑，原是一开始便被看破了。
“如此，这假面你带着还有意思？”
凌之卿如闻洛所愿一笑，他抬手除去假面。
不同的声线沉沉慨叹，既非凌之卿也非白袍仙人。
“天一道门闻铭，见过景卿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