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凤凰虽知情一切，但这并不是出于它自己的意愿。
“呵。”
闻洛不知想到了什么，垂眸一笑：
“我怎知，你不恨仙人？”
凤凰一族被仙人灭族，虽然说起来很是不好听，但事实如此。更巧合的是，沐冉和闻洛也正正属于仙人这个范畴。
沐冉是如何契约到凤凰的闻洛并不明晰内情，但谁又知道它不是打的为凤凰一族报仇的算盘？
就算之前并不知晓真相，那现在呢？
在遇见了凤凰一族残留的魂魄后，它还不知道吗？
还是说，这里面也掺杂了它的意愿呢？
凤凰大概也想不到闻洛会这般问，一时间，它刻意表现出来的的愤怒与炸毛倒都有些不合时宜了。
火红虚影在空中顿了顿，良久它才歪头看向闻洛：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景卿上神，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这厢一人一虚影的反应皆是在双方意料之外，他看进那双凤凰眼，又似乎是回到了灵界。在凤凰的震惊中选择背刺沐冉，“你这般做，可想过她？”
被身边亲近之人背叛的滋味闻洛不知道，但他知道绝对不好受！
更何况是凤凰，它将沐冉推入那个地方时，可是想过沐冉？
“你又凭什么如此说我？”
凤凰炸毛了，这次是真的炸毛了。不是装出来的那种，明明闻洛也曾做过这种事，现在站在哪一面儿的道德门槛上来指摘它？
“虚伪至极！你没做过？！你若真心担心她，怎么不去找她？反而躺在仙界等她带着你的乖乖武器回来？！”
“仙界仙人，三万年前靠着她的威名欺压其余两界！一句非我族类，一句排除异己，便要赶尽杀绝！如今她死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还不放过她！？”
“屁的古神！以为给个称号就能让她为你们卖命！你这又是作何？假心假意卖惨给我看？她为什么会到魔界你心里没点数？受谁连累？又是合了谁的心愿！”
“我和沐冉本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至少我凤凰一族行事磊落，哪像景卿上神？还要打着深情的幌子将算计利用掩在其下，你当她不知道吗？！”
凤凰好一通输出，说的闻洛半响没有吭声，它是骂的爽了，闻洛也是听得笑了。
他抬眸看着凤凰，笑意半掩下凌厉的冷，他反问凤凰：
“你当她不知道吗？”
凤凰被闻洛笑的一噎。
凤凰不傻，闻洛不傻，沐冉也不傻。
既然闻洛能看得出凤凰是在装疯卖傻，它当时确实是将沐冉推进了魔界。可为什么沐冉会看不出是凤凰？会看不出闻洛的打算？闻洛的目的？
“你……”
它皱眉，看着闻洛却是半响说不出话来。
可怕的不是沐冉看不出来，正是因为她知道，反而选择帮助闻洛。
她明明是被闻洛所累，也知道闻洛是想利用她与莫鸢的关系拿下魔界。她明明知道这一切，却还是选择帮他。
“为什么……”
凤凰不明白。它不明白沐冉为什么会如此做，就像它不明白为何当年的自己一夕之间就没了家。
人族复杂，仙者虚伪。
而如今，这个复杂又虚伪的仙人只是堪堪勾着唇角笑看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