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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黑,沈红绵随着嬷嬷到了住处忘忧阁,因在马车里折腾了两日,沐浴完,便睡下了。

翌日,用过早饭,她正在院子里转悠消食,昨日在行宫门口,膝盖头压了小石子的那微胖女眷寻来,与她说话。

二人见了礼,沈红绵吩咐伺候她的丫鬟青儿搬来圆凳子,两人便在台阶前坐了。

尚双儿先是自我介绍一番,然后又道,此番来宣城行宫,是随着她父亲户部侍郎尚洪一起来的。

她一提尚洪,沈红绵便有了印象。

问道“你父亲升官了呀?”

尚双儿点点头,道“是呀,从户部员外郎升侍郎了,姐姐,你怎地知道?”

沈红绵笑笑,将和尚洪一起去达蒙的事说来,尚双儿听了,激动抓着她手臂,道“姐姐,原来你便是赫赫有名的沈红绵呀!”

赫赫有名?

沈红绵不解“什么名呀?”

原来这尚双儿是尚洪的小女儿,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尚如山,一个叫尚如海,平日里,这两个哥哥对她十分宠爱,尚洪更是如此,是以,她娘亲刘氏便觉得甚是头大,听尚洪讲了沈红绵跟去达蒙治鼠疫,又能画画本子,便在她耳旁常念叨,让她跟沈家姑娘多学学,不要整日想着下河捉鱼回府打狗,闲了还要上树掏鸟蛋的浑事。

刘氏日日说,终于将沈红绵说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在尚双儿心里,她觉得沈红绵哪哪儿都厉害。

听她解释了,沈红绵便道“我跟去达蒙也是去玩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尚双儿一脸“姐姐你太谦虚了”的小模样,沈红绵便不再解释,由着她去了。

反正天长日久,自己什么样,她总归会知道的。

自从有了这番对话,往后几日,尚双儿便常过来,闹着要沈红绵陪她玩,两人有时候看话本子,有时候在院子里踢毽子,沈红绵瘦些,动作也灵活,时而还要玩些花样,看的尚双儿好生羡慕。

两个姑娘踢累了,便吩咐青儿端来糖蒸酥酪,各捧一碗,在日头下坐了,吃的嘴甜肚也甜。

如此又过了两日,晚间的时候,嬷嬷过来传话,说明日要女眷们到梦宁宫给纯慧贵妃娘娘请安,因这是到行宫后的头一次请安,所以沈红绵也不敢怠慢,便早早地睡下了。

翌日,她洗漱完毕,穿了水绿色右衽宽袖长裙,头梳双丫发髻,簪了银色绒花,打扮好,出来后,正碰到尚双儿。

二人端手行了万福礼,尚双儿还没有睡醒,不停的以胖乎乎的小手掩唇,想把哈欠堵回去。

沈红绵将她鹅黄色衣襟扯规整,道“你昨夜又做了什么?这般困?”

她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道“姐姐你可不知道,昨夜我那屋里钻进来一只好大的耗子,我堵它半响,没捉住,叫它给跑了。”

没认识她以前,沈红绵觉得自己就算顽皮的,今日见了她,才知道什么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不由得也觉得好笑,便不再说话了。

二人同行,路过青石圆拱门,远远地望见假山凉亭,待走近了,才发现身旁的岔路也过来两个女子。

在前的身着妃红绣白牡丹圆领对襟长袍,脚穿织金绣鞋,头梳飞天发髻,侧鬓簪金钗,额前一串珍珠华胜,脸稍长,眉黑眼窝深,端着姿态,肆意昂扬,正是八公主李千凡。

在她身后的女子,身着茶白色宽绣短衣,下搭马面裙,头梳花包发髻,左右各簪步摇一个,珠挂顺耳垂下,正搭在脖颈处,趁的她越发纤细娇弱,此女正夏府二小姐夏飞燕。

她的眉眼与夏双燕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不及夏双燕端庄大气,沈红绵见了,心中不免又思念夏双燕,所以便不去看她了。

四个姑娘停在石拱桥前,站定了。

李千凡道“这是谁呀?这不是沈府二小姐嘛?”

在文华殿读书时,沈红绵做为她的伴读女侍,便被她经常使唤,是以也不大在意她这奇怪又酸溜溜的语气,便端手行了万福礼,道“臣女沈红绵拜见公主殿下。”

尚双儿在旁也照行了。

李千凡盯着沈红绵,偏要为难她,也不叫她起身,头一扭,挽起披帛,先上石拱桥,过去了。

待二人自行起来,夏飞燕才端手施礼,道“沈家姐姐安好。”

从前夏双燕还病着时,有一次沈红绵去看她,便撞见过夏飞燕,那时她在夏双燕闺房里,口口声声急着嫁给四王爷,以此来惹久病不愈的夏双燕生气,沈红绵听了,将她堵了回去。

绕是她此刻多么娇弱可怜,沈红绵也喜欢不起来,只是端手回了礼,便听八公主在桥那头娇喝“还不过来,磨蹭什么!”

夏飞燕立即疾步行过去了。

二人过桥,尚双儿道“姐姐,八公主好似不大喜欢你,为何呀?”

在文华殿读书时,除了沈红绵,也常有其他女眷来听课,李千凡虽娇纵跋扈,却不见对其他人冷声冷语,唯独对沈红绵,常常没个好脸色,那模样,好似沈红绵霸占了她什么好宝贝不还似的,沈红绵琢磨许久,也想不明白,便由她去了。

所以说起来,沈红绵也不晓得她为何不喜欢自己,苦笑道“我与她无冤无仇。”

尚双儿道“会不会因为你比她厉害,你会画画本子,而她不会。”

沈红绵噗嗤一笑,心道,她可是公主,抬抬手,不知道有多少画本子送上门了,还用亲自画吗?

两人下了石拱桥,来到梦宁宫,由守门女官引路,来在了屋中。

这屋不算阔大,正前方挂扁,上书一碧万倾,下挂春云叠嶂图,主位两把金丝楠木椅子,中间一张四方桌,上置一细口玉瓶,瓶中插白色栀子花三支,又有一三足铜熏炉,正丝丝冒着青烟。

客椅分两侧,各三把,右侧靠近主位的椅子,坐着李千凡,其后是夏飞燕,沈红绵也不与她们眼神触碰,便拣了左侧中间的椅子坐了,尚双儿在她身后也坐了。

四个女子都默了须庚,门开了又进来一位身着水蓝色对襟齐腰襦裙,容貌脱俗,但神色冷漠的女子。

沈红绵瞧了,便认出是沈如意。

经过那日马车的事,沈红绵心里还觉得有些尴尬,便垂眸盯着地面,沈如意神态淡淡的扫过来,走到左侧第一把椅子旁,向八公主李千凡行了礼,也坐了。

沈红绵偷瞟那边一眼,心里道,估计李千凡没有认出她来,不然以她的性子,定要和沈如意吵上几句才肯罢休。

五个女子都默了半响,科里特氏纯慧贵妃才由人扶着,款款出来了。

她身着浅紫广袖圆领对襟长袍,袍上以金线绣藤纹,两肩搭的金蕾丝珍珠霞帔垂在腹前,头梳惊鸿髻,肤白而眉黑,鼻梁挺直,眼窝深邃,一双眸子,棕中透蓝,唇边隐隐带着笑意,在主位坐了,仪态万方。

在文化殿读书时,她来接八公主李千凡下课,沈红绵偶然见过她一次,时隔七八年没见,沈红绵竟觉得,她不仅没变老,反而姿容更胜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