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88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丹心汗青 > 第19章 九世轮回篇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惊鸿楼的上元节分外热闹,似乎是在庆祝司马襄即将来临的死亡,一反常态的喧哗,不仅有许多妇人,还有不少女孩儿。

梅君鹤去给她赎身要卖身契,她则留下来逛街,再也不用担心会撞见变态的司马襄了。

风夜灯霎时间有些感慨:“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古代,真正的元夕!”

她心里忽然很难受,按理来说,她们四个是一起穿过那片幻林和幻界,也应该是一起穿越了啊?不应该找不到对方的,可是其他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天大地大,她却只是个外来户!

恍然发现,如今的自己有了一颗麻木的心,再不会为那份惨败的感情难过。

她想:如果穿越前的时空可以静止,那该多好?等她回去了,还可以孝顺老妈!她那么拼命那么努力,都快活成拼命三娘,都是为了可以给老妈有保障,甚至都不曾考虑过自己要不要结婚、要不要生孩子。

可是,现在也不知道老妈他们怎么样?有没有很担心呢?想了想,老妈一天只想着在qq群里唱歌跳舞发各种小视频,估计也想不起自己。想到这里,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看着长街一家家幸福的人们,她为那些人感到高兴,居然,会高兴得落了泪,高兴得想喝酒,别问她为嘛难过和开心都喝酒,不然在古代抠手机么?

你倒是给我一个,我绝对安静地听歌抠手机!

在酒馆里买了十坛好酒,只有两坛清酒,其余都是烈酒。如今的功夫长进了不少,提些酒还是没问题的,何况还有霜降在!

渭水河畔,分外安静,唯有花灯沿着河水一字排开,用铁质底座固定。有些恋人相约在这宁静的夜晚。

月华如练,夜风似刃。

风夜灯大碗大碗地喝酒,其实,在分手之前与以后她就一直想嫁给军人,还想从事翻译后,让表叔给她介绍一个军官呢!她最想当军嫂了,不怕孤单、不怕寂寞,更不怕辛苦。第一个男朋友就是军人,西藏高原兵,不过因为对方家庭条件太好相处不到一起,对她也就慢慢少了信任,后来淡着淡着,就分了。

说来,她真是所有穿越女主里面情史最丰富的了吧?谈过两个,一个介绍、一个自由恋爱,当然最爱的只有一个,就是自由恋爱。别问她为嘛这么多情史,第一个只是因为互相介绍认识了,就尝试一下,而且对方是军人,没考虑对方的家庭人员,也不管性格是否合拍就在一起。第二个嘛,真是爱的死去活来,到现在分手都三年了,直接不想再开始了!

至于穿越过来,她也没有想过跟谁谈个恋爱之类,太他 妈累人了!伤人伤心又伤情!不过,这不妨碍她一如既往地喜欢型男。

来到异界快一年了,只学了一抠抠的功夫,别的什么都不会。计策什么的,多亏之前喜欢古装、权谋、谍战片,又读了不少兵法史书。

喝着喝着,竟心血来潮欲高歌一曲,又一想天天唱歌太没意思了,也该喊喊麦了嘛~

下一刻,咱们逗逼风夜灯灯姑娘开启逗逼模式,举起腰间的剑柄对着嘴开始“发疯”,不对,开始“风式喊麦”。

她其实并不喜欢喊麦,也不喜欢dJ,总觉得太吵了,但是她喜欢两首——冰鑫的《九世轮回篇》和深七的《九世轮回篇续》,当时把她听得心疼了好久好久。

她先喝着酒大唱刘欢的《好汉歌》,开了开嗓子才正式开喊,完全没注意到那人已经在一旁静候多时。

“你去问佛,问和他是否有缘。佛说:你和她无缘。你说:求缘。佛说:那你便等上千年,这一千年里你可见她,她却不知有你,你可愿等啊?你答:愿等!”风夜灯拿剑柄当麦克风,笑意清浅,深情如许,“我是风夜灯,九世轮回篇!”

梅君鹤倚着一棵梅树,朵朵洁白争相盛开,朱色与白色相称,分外好看。他似乎有些动容,只因那段对话。

他在想,若是教他等一千年,他,可愿?

想了良久,他在心底答——他,愿!

“那一世你为君王,血腥双手称帝皇……

直到那天遇到她,最绚烂的那朵花……

你问佛说可有缘,佛说你等一千年……

你说你愿等千年,只愿求得这场缘

注定千年无人怜,九世轮回定天玄!”

风夜灯喊麦喊得很嗨,全然不顾形象,吸引了不少正在约会的红男绿女,咳咳,其实是被打扰得很郁闷,而风夜灯唱得也挺有趣,于是乎,过来凑热闹,里里外外围了一圈。

“第一世你为石子,她却为一张白纸,从落笔的一开始,你就注定为她死;第二世你为老树,她也走到了此处,落叶飘下默默守护铺在这条轮回路;第三世你为寒风,她化作了一盏灯,那一夜又到三更,远远望了她一生……终于到了第十世,整整爱了她十次……”风夜灯完全投入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发现众人惊讶与戏谑的神情。

观众却渐渐被词句所吸引,纷纷讨论——

“你说,若是教你等心上人十世,等上一千年,你可愿等啊?”

“那要看值不值得等咯!”

“我觉得,感情没有值不值得,喜欢便是喜欢,哪里分得清值不值啊?分得清楚,就代表并非深情!”

……

风夜灯唱完了最后一句,又开始说起了那段经典对白,神色孤寂落寞:“佛说:再有一世,你们便可相恋,白发满头。你说,你不等了,得到了,也许就失望了吧。”

她深深地笑着,重重地叹了口气:“佛叹了口气说:你终于不等了,这样,你背后的那个人,可以少等一世了……”

梅君鹤眉心的那朵火焰都皱成了一团,沉声开口问道:“那么,他背后的那个人,岂非同样等了九生九世?”

风夜灯傻傻地笑着落泪,傻傻地笑,并不回答,她被这个等待的故事感动哭了,直接开始喊《九世轮回篇续》:“你终于不等了,这样你背后那个人可以少等一世了。你有没有见过我,我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

她笑容落寞:“佛说:只要你不等她了,我就等到你了!我涉过黑山白水,历经百劫千难,在我每一次人生中,找到你!”

梅君鹤想,若是之前,他或许不会这么傻,不会痴情地等谁。可如今,当他也动了心、明了情,才知道自己也会痴等,等到天荒地老,等到海枯石烂。

等十年、百年,甚至千年,都心甘情愿!

“有一天,佛来问她,他不等了,下一世,你可还愿呐?这女子,想了好久,说……”

“说什么啊??”围在四周的人等了半天不见那人回答,追问,“快说啊!”

风夜灯笑了笑:“她的答案在你们每个人的心里,你,可还愿呐?”

“还愿!”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那人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她,“只要等得到,我都愿意等!”

风夜灯一脸懵逼地望着那人:“小野鹤,你还真是痴情呢!”

梅君鹤不在乎她的戏谑,懒洋洋地望着她,微笑道:“你呢?你可愿等?”

风夜灯自嘲道:“我没那个决心和痴心去等一个未知,是以,我佩服你的情深意重!”

梅君鹤总觉得她的话没说完,不死心地继续追问,只是笑容依旧散漫,挑着远山眉,看不出一点真心与真意,倒像是挑衅:“若是如你所言,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亦不肯么?”

风夜灯默默转身,踟蹰良久,轻轻叹了一口气,沉吟道:“若教,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方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梅君鹤只觉得心口有些疼,这是……被拒绝了?是为情所伤的感觉么?一点都不好受!

一座小木屋里,风夜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这个小木屋是风灵策留给她的,让她想喝酒或是不开心了,就过来待着。

风灵策带着木兮离开了渭城郡,说是迁去南方,一边做点小生意,一边男耕女织。

车非玥也带着两个孙头离开了渭城,去了青都。

如今,真的是孑然一身啊!

“姑娘,我觉着吧,梅公子像是对你有心意呢?你看方才说的话,是不是这个理儿?”

“谷雨姐姐说的对,梅公子可是为你赎了身的呢!姑娘,那花大姐坑了三千两白银呐!”

“惊蛰,住口!”

“白露姐姐,你怎么都跟霜降一样凶了?”

“梅公子分明就是在开玩笑,他一点都不正经!”

“霜降,够了!”

……

风夜灯双眸含着泪花,兀自灌着酒。她从渭水岸边一路喝到了枫林小屋,四个丫鬟看得着急又别无他法。

她不是那几个小丫鬟,没有历过男女之事。她自是懂得梅君鹤对她的感情,只是梅君鹤懒散惯了,被蛊毒折磨已久,怕是不久于人世了,自然不会对她全盘托出。如今,他仅是试探而已。

她懂,她都懂。

正因为梅君鹤将她放在心上,才会不辞辛苦去了一趟黄桥镇,还将消息托那只幼鹰桑珠传给她,并且制造舆论,令黄奕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都是为了让她不再耿耿于怀,不用活在仇恨里。

梅君鹤的一片良苦用心,她何尝不懂!

可是,不仅仅是梅君鹤的生命短如夏花,她自己亦不知道能在浥朝待多久,毕竟她不属于这里,若是在梅君鹤最需要她的时候穿越回去,梅君鹤该怎么办?

爱梅君鹤么?不爱!只是,不忍心伤害他,所以傻傻地装作不知道。

她的穿越时空,似乎与狗血不挂钩——没有什么仙侠传,没有什么皇后王妃,连爱情都是半残品。

甚至,这里连穿越三要素都没有——白莲花、逆天主、金手指、玛丽苏……难道这是假的穿越?

“姑娘,还喝啊?”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惊蛰站在房檐下,一改常态,沉默许久,红衣都染了霜花,“已经三更天了……”

风夜灯终于搁下酒坛,收起酒坛起身离开枫树林。

惊蛰高兴不已,准备收起酒,结果拿了整整一排,全是空!酒!坛!!!

风夜灯失了魂似的往前走,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她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梅君鹤皱着眉拉住她:“你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风夜灯已经晕晕乎乎地开始傻笑,望着梅君鹤笑了半晌,一把抱住他,口齿不清:“小野鹤,你对我增好!你寨酱紫,我万一爱上你肿么破?”她似乎是真的醉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泣不成声:“小野鹤,以后我不在惊鸿楼,要去哪里呢?”

她见梅君鹤始终不说话,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枯枝败叶上有厚重的寒霜,冰凉凉的,煞是舒服。她整个人都躺在地上,哭嗲哭嗲地唠叨:“玛德!劳资一喝醉就变成泪人儿了!一点血性都没有!”

“妈,我想家了……我,我想给外婆回去烧纸了呢……在外面待久了,好想家……”她抽泣着,无助到极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去!找不到我们家帅哥也找不到漫漫……怎么办?我连来时路都不知道在哪里!”

梅君鹤很无奈,恐她着凉落下病根,轻轻拉起她:“小夜灯,去屋里睡!”

风夜灯不理,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了扭,又倒在草地上睡觉,兀自念叨:“天下之大,何处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