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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丹心汗青 > 第101章 咬碎了浮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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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许闹身形一晃,飞身就是一套连环掌,弹指间,收手站在车非云身旁,“当着劳资的面还敢动劳资的人,劳资不但废了你,还要你的命!”

令江河不知何时出来的,左手扶着亲堂弟令江湖,右手接了许闹一掌,强劲的内功将他逼退直至大门口才勉强站定,无人发现他藏在袖子里的右手因内力冲击而折断了掌骨微微颤抖着,声音尽可能平静如水,面色也努力保持冷淡:“别来无恙,许谷主。”

许闹却嫌脏一般甩了甩手,又在下摆擦了擦,气定神闲地负手而立一步未退,一副横眉冷目样:“你再晚出来一步,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令江湖自我感觉良好,只当是对方看在令江河的面子上对他放了水,得了便宜还卖乖:“许闹,心肠太软,不成气候的!”

许闹难得地笑出声:“令老头,你这堂弟怕是没救了~”

令江河段位明显比令江湖高了不知几个等级,风轻云淡:“不过就是许谷主废了我家三弟的功夫,断了他的经脉,无妨的,许谷主能出气,能开心就好。”

许闹同样耍起了无赖,出言咄咄逼人,但始终面带微笑:“那敢情好啊,你亲自把令江湖杀了给姑奶奶我助助兴呗?”

令江河面上从容淡定,语气微冷:“许谷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你夫君说的吗?听闻岭南谢门老门主谢文卿能活着,多亏许谷主既往不咎,如何到了我令氏一族便要赶尽杀绝了?”

许闹简直觉得自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拂袖而去:“令老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车非云一直陪在她身边,见令氏一族众人全部离开,又合上大门,许闹回头久久地死死盯着那块门匾,轻声劝慰道:“谷主,您别多想,令氏一族毕竟整整九十六年的历史,不是那么容易能毁掉的。”

许闹在转角处,最后看了一眼四个大字,咬牙切齿:“给我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我一定要让令氏一族臭名昭着,一蹶不振!”

车非云默默尾随,风雨去收拾残局,单刀回了一鹤镖局,他们是第一次打令氏一族的人,有点得意扬扬怎么办?

冥夜拧着眉,声音带了些许焦急,眸中含泪,率先吩咐:“白露,谷主方才为我挡住令江湖的飞云掌,又用内力废了对方武功断其经脉,还与令江河接了一掌,且被令江河一通气堵,定然伤得不轻,你快去看看她。”

白露很惊讶,以她的功夫的确没发现这么一出,飞也似的钻出了车门:“我这就去!”

熟料许闹一人甩着马鞭,策马驰骋,任风吹过脸庞,扬起发丝凌乱,衣袍翻飞,外人看来是肆意张扬,洒脱不羁,唯有她自己懂得是受了气。

当令江河站在令氏一族石阶的一刹,一种无力的挫败感直击内心深处——她到底还是入江湖的时间太短,十年磨一剑,她的功夫早足以匹敌一流高手,可势力到底不如人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令氏这些年地位高,即便在走下坡路,也不是她轻易能撼动的。

令江湖说的不错,他令氏一族百年基业,自己培养凌风谷却只七年,能奈他何?九十六年,就差四年便过百了,也无甚区别。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将令氏连根拔起的契机,没有,就自己创造,记得安排到令氏的暗探也有两年了,不知收获如何,待回谷后好好问问。

想着想着,倒也气消了,绝尘仿佛能感受她的心理变化,从撒丫子奔驰变为懒散的迈着步子,晃了晃耳朵,打个喷嚏,高昂着脑袋,兴奋地冲着前方快速跑去。

许闹下意识抓紧了缰绳,只见远处有一抹绿色在空中飞扬。

皎雪骢同样欢喜狂奔,凑到绝尘跟前,脖子蹭了又蹭,四蹄一通乱踩,气的它主人皱着剑眉强行勒马!

绝尘见到皎雪骢反而是爱答不理的,只顾着往君念卿身边蹭去,不时嘶鸣几声,一面望着君念卿一面望着许闹,时而举着蹄子时而低着脑袋,摇头晃脑不知在表达什么。

许闹秒懂,这是在给人说她受伤了,叫君念卿帮她疗伤,真是聪明太过,她分明是去找场子的,结果自己伤得不轻,未免有些尴尬了……

不等她开口,突然内腑一阵气血翻涌,一口殷红喷出,整个人晕了过去。

君念卿飞身一掠,将许闹揽入怀中,一手搭在脉上,揭开衣领看到胸口上方一个紫色掌印,脸色不甚好看,双脚踹了马肚子,甩了甩缰绳,不停歇地往下一个城池赶,进城后随便寻了一处客栈,先运功替许闹打通气海,又是抓药煎药,还不忘拜托小二哥烧一桶热水提到门口,忙的不亦乐乎。

打发一只幼鹰给人传个口信,又写了信笺绑在腿上,信上有这样一行字——温骜,我要令江河一条胳膊,限时三日!

许闹不知梦见了什么,口中不住呢喃细语,眉毛拢成一团。

君念卿凑近唇边,仔细听来,是一个名字——

“君鹤,君鹤,君鹤……”许闹紧阖双目,不断地说梦话,“我还会努力的,你别走……”

君念卿端着汤药,手指微颤,轻声叹口气,将她扶起来,吹一口,喂一口,待她喝完药,仔细地为她擦洗一番,边擦拭边絮絮叨叨地说话:“傻夜灯,你怎么就忘不掉,为什么我费尽心思,还是骗不了你呢?”

“废话,她不是说了,你只知道自己懂她,可你别忘了,她也懂你的!”贺江东也是服了自己这时机挑的,每次都能遇到人夫妻俩说心里话,得了,还是坐下来好好诊脉吧~

君念卿等了近一刻钟,整个人都不好了,见贺江东收手立刻问:“怎么样?”

贺江东吊儿郎当地坐在摇椅里举着酒壶惬意地灌酒:“白露出息了,小丫头休养得很好,这次受伤,你运内力恰巧帮她打通奇穴,对她以后功力大涨大有益处。如今我的医术见长,小丫头的身子见好,如若觉察你的毒引得心症发作,或许有的救了~你们夫妻俩真是绝了,一个个武学天分都那么高,真真让人羡慕嫉妒啊!”

君念卿听见没有大碍,安心地坐在一旁喝茶:“你也说了是或许并非肯定,你说这话恐怕只有五五开的把握吧?你没有十成的把握,我不能赌,我理解事无绝对,哪怕九成也好,可你没有。你不帮我把把脉吗?”

贺江东斜着眼瞅他:“你如今鬼换魂发作得越来越规律了,我还需要给你号脉?等着再折磨二十三年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君念卿一杯茶尽数泼过去:“滚你的,你才找地方埋了算了!”

贺江东扇子一打,水泼了一纸扇,顺便在地上甩了甩,陡然凑到他跟前:“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跟小丫头在一起久了,多了很多活人才有的气息,比之前活泼太多,整天板着像冻死人脸一样的笑容无悲无喜,我都替你辛苦。好歹现在能跟人开开玩笑了,一天开开心心的不好吗?多像我学习学习,我跟谷雨俩人也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呢~”

君念卿走到床边,注视着那张熟稔的脸孔,扯下人皮面具扔在一边,微微侧首道:“你可以滚了,我看着碍眼。”

贺江东气结,指着君念卿半晌说不出话,好久才甩甩袖子愤然离去:“谁还没个小妻子了,等我去找我的谷雨玩,哼!”

君念卿坐在床沿,将许闹的手捏在怀里把玩,捏了捏,又捧在手心亲了一口,俯下身撑着脑袋凝视:“小夜灯,其实这样挺好,你不必知道那么详细,如此相伴一生,未尝不可。待过几年我适应了鬼换魂,毒发仍然可以拥有理智的时候,我能够忍住痛苦的时候,没这么惨不忍睹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你知道了,你不会因为心疼我而发病……那时,我给你补一场八抬大轿的婚礼,你再点头嫁我一次,好吗?”

冥夜久久地站在廊檐下,白露告诉她济世医圣贺震阳诊过脉说谷主没事了,她明知无碍依然想亲自过来看看,何曾料想竟然会见到梅少。

“进来便进来,你重伤未愈,不可久立,夜灯替你挡了令江湖的飞云掌,可不是为了让你自虐的!”君念卿淡漠地望着她,听车非云说夜灯是为冥夜受的伤心里很不舒服,不是吃醋,而是心疼,语气也冷冷的,“看完就赶紧走。”

冥夜眸中隐有泪光,几乎站不住,倚窗自嘲:“不必,梅少与谷主恩爱两不疑,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我又何苦自讨没趣!”

说罢,转身默然离去,背影凄凉如许,孤寂落寞。

君念卿远山眉微蹙:“南,夜灯看重冥夜,她还未痊愈,你去守着她,别再出意外,省得再给夜灯平添麻烦。”

一袭红衣似火,在月色下几个点足掠走:“属下遵命!”

南兴冲冲地凑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冥夜,索性将人架在自己脖子上驮着:“你现在可是泥人儿,不能磕不能碰不能累,我必须照看好你。”

冥夜将自己的胳膊扯下来,本就伤的重,一用力就没站稳,身体向后倒下——

南一惊,身形疾如风快如电,横腰一抱:“你疯了吗?!身体重要还是别扭重要?!”

冥夜有一霎的怔忪,看着南愣神:“你,你快放开我……”

南扶稳了她,这才松手:“好,这下我搀着你走呗?”

冥夜无法理解:“你不是喜欢梅少嘛?不应该守着梅少……”

南挥挥手:“可别,主公是夫人的,也只能是夫人的,我只是陪着主公演戏,你也听到了,主公中了鬼换魂之毒不想被夫人发现,所以瞒着夫人。”

冥夜纠结良久,试探性问:“我记得鬼换魂是至寒的寒冰草与炙热的火蛊血液相融合才能造就,梅少从何处得到身中寒冰草之毒的女子?”

南犹豫不决,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看看不远处廊下的君念卿,“呃”了半天才回答道:“这个你还是别问了,知道太多容易死的早。”

冥夜是老江湖,自然懂南是什么意思,遂放弃寻根究底:“罢了,不能说就算了!”

南欲言又止,只能埋着头送冥夜回客房,临走还解释:“真的不能说,对夫人不好。”

冥夜略诧异,面色微暖,颔首轻声回应:“我不问便是了。”

南见冥夜终于给了好脸色,不禁地欣喜若狂,一顿啄木鸟似的猛点头,梨涡浅笑变为笑容可掬,眼有星辰:“嗯嗯~”

冥夜心头一软,伸手点在她的梨涡,凹形的触感,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你长得真漂亮,说是倾城倾国也使得。”

南惊呆了,双目圆睁,怔怔地捂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不停地咽唾沫:“冥夜,你可是天下第一女杀手啊,你是武林中所有女杀手崇拜的对象啊,你竟然摸了我的脸?”

冥夜猛地缩手,眼神慌乱到极致,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谷主对她这样,她就不知所措,见不得谷主为梅少痛苦又得不到回应,一种叫做“心疼”的感情总在不经意间涌出心头,而今见到梅少亲自守护谷主便觉得似乎自己失去了什么,心里难过极了,犹如已经停止了跳动,此时看到南笑的那么美那么纯,就特别想要靠近,像是渴死的鱼找到了水塘。

她不是第一次见南,却是第一次这么亲近,她知道,南一袭红衣,如骄阳烈日闪耀动人,会有很多人喜欢,一定会有自己应有的幸福,与她无关。想通了这一点,她便推门而入,不再多说一句。

南却跟上去,一把从背后紧紧抱住冥夜,兴奋地说:“你以后不准摸别的女子,好不好?”

冥夜努力按住自己几乎跳出嗓子眼的心脏,想掰开南的手,几番尝试无果:“好,我不摸别人,你可以松手了。”

南蹦蹦跳跳地来到她面前:“冥夜你真好,我太喜欢你了~”

冥夜觉得心口被剖开一个洞,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逼得她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推开南冷然道:“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