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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蓝萦等人打算休息的时候,天镜很及时的将镜头切换给了其他人。

比如以身为饵的凤倾颜,还有准备抓到采花贼就对其进行感化教育的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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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采花贼偷偷摸摸出现在街头巷尾的时候,系统也鬼鬼祟祟出了空间,向在隔壁打坐的原与试房间而去。

凤倾颜似有所感般,眼珠子看向了窗外。

‘娘,你察觉到了什么?’

魇沉默良久,而后,一股黑气悄悄融入黑夜,往外而去。

凤倾颜想起身跟过去,但楼下已经传来轻微的声音,采花贼已经来了。

想起明尘身上的金光,以及他是千年来难得一见的佛子身份,咬了咬牙,还是没有跟过去。

系统去到原与试身边,身上还穿着蓝萦在玄剑宗时给它做的小衣服,一跳,就进入了原与试布置的结界里。

“咳,原师兄。”

系统开口叫了一声,道:“宿主让我来讲今日查到的东西告诉你。”

它要说的是关于几万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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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与试睁开眼睛,漆黑眼眸看见外面天空中远处飘来的乌云,伸手在系统身上点了点。

而后才道:“说罢。”

系统挠了挠头,也看到了那朵乌云,撇了撇嘴:“才出来一会就被发现,它是狗吗?”

抱怨归抱怨,但正事要紧。

系统将自己所知一一告诉原与试:“我可以确定以镇城石为阵眼的阵法,实为几万年前的,看时间,应当是仙魔大战之后。”

其实阵法维持了多少年,系统作为天道,根本不需要去怎么查。它只需要感受一下这个阵法的寿命,就差不多知道了真相。

仙魔大战的时候,曾有一位擅长阵法的大能,现在还压着血魔的封印,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大能搞出来的。

虽然大能在仙魔大战中不幸殒命,但她门下弟子虽然不多,但也个个是阵道天才。

灵城的那个阵法,说不定就是那位大能的弟子搞出来的。

系统道:“会不会是苏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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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它又摇头:“不对,如果是苏遮,苏幕不可能说他哥才离开十年,应该是另有其人。”

但会是谁呢?

系统想不通。

隔壁,看似在睡觉的蓝萦,其实眼皮在微微转动。

她想,系统猜错了,与其说布阵法的是苏遮,还不如说那人是城主府的呢。

很快,她就听到原与试否认系统的话,他道:“若想知道是何人,明日可以打听一下那人是谁。”

立下镇城石这么一个有名的人,灵城的人必然是耳熟能详的。如果城民说不出来,其中或许有何辛密也说不定。

如果是这样,他们就需要再去一次城主府,最好能找到记录灵城的史册。

听原与试说完,蓝萦也暗暗点头。

“蓝萦,你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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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句询问响起,蓝萦静默几秒,犹豫着该不该出声。

原与试道:“你若是好奇,来问便是。”

只一句话,蓝萦就知道自己被识破了。

她有些尴尬,摸着鼻子去了原与试房间。

系统眨巴着黑豆眼睛,不可置信道:“宿主?”

它很快反应过来,闹着道:“哇!宿主你不相信我!”

它呜呜哭着,搞得蓝萦更尴尬了一些,只好哄道:“系统,我也不是不信你,就是好奇……”

越说越心虚,蓝萦抬眼,看到原与试眼睛有着细碎笑意,破罐子破摔道:“好吧我承认,我在你的衣服上做了手脚,就只是想知道,你们在瞒着我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不就是血魔的事吗?明明蓝萦和血魔也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他们为什么还要瞒着她?

系统一听,下意识看了原与试一眼,支支吾吾道:“我们没有瞒着你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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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萦眯着眼:“之前你们不就瞒着我血魔的事?”

系统不再吭声,原与试的马甲,他自己解决。

原与试轻笑了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蓝萦踌躇一会,才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就是好奇,师兄你为什么一直在调查血魔?”m

她自己调查,一是本身就有仇的关系,二是因为系统,但原与试是为了什么?

原与试本来像伸手去拿剑来擦的动作一顿,眼神奇怪的看向蓝萦:“你只想问这个?”

他还以为蓝萦想问的事,他为什么能杀两个化神期的血魔,以及为什么能看见系统。

却没想到,蓝萦问了个这么一个致命的问题。

看似无意,却直中重点。

蓝萦注意到他停顿的片刻,抿了抿唇:“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口口

毕竟是个人私事,她还是越界了。

系统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原与试,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我看你怎么圆谎。

撒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来圆,开一个马甲,就需要预估到各种巧合。

它觉得原与试怕是很为难,在想办法怎么骗过去。

但原与试却没有想搪塞了事,他选择坦白一半真相:“我曾经得到两个天道预言。”

蓝萦做出洗耳恭听状。

原与试道:“第一个说‘天道衰微,灵力越发稀缺,气运之子即将诞生,渡劫期修者务必协助其成就大道,挽救修真界。’”

“后来没过几年,我又得到第二个天道预言,‘气运之子是假,修真界劫难将至,天道残缺不全。’”

他问:“你觉得哪个为真,哪个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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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听到这出乎意料的答案,蓝萦下意识看向真正的天道——躲在原与试袖子下的系统。

“第二个吧。”

毕竟她早就知道系统是天道了,那第二个毫无疑问就是真的。

原与试点头:“以前我哪个都不信,便打算一个个去探查,直到发现了它。”

他手指一指系统:“显然,天道确实残缺不全。”

系统被两人看着,又听到那句“残缺不全”,就好像有人在它面前指着它说:看呐,它是个残疾人!

“……”它试图挽尊:“其实我只是一时不备!”

原与试敷衍:“嗯。”

蓝萦:“……”

她打算跳过这个话题:“那师兄,第一个呢?你查到了什么?”

密码

蓝萦问到这个的时候,系统又开始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原与试。

原与试想起,他曾经因为时不时感受到天道的气息出现在蓝萦身上,就以为她是第一个预言里所谓的“气运之子”,还打着将人放到眼皮子底下观察。

所以后来才出了一个不算正式的仓促的拜师礼,还动了手脚让蓝萦也去了鬼城。

直到后来屡次听到蓝萦和系统的对话,又看到同样可疑的凤倾颜,他才稍微驱散了怀疑。

其实也不怪行止会误会,主要是气运之子本就是一帆风顺,机缘众多的命格。蓝萦屡次三番让凤倾颜吃噶,就很容易让人忽略凤倾颜,然后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不止是他,就连宜真之前也差点误会。直到蓝萦每次竖着出去,躺着回来,才让宜真打消了疑虑。

但原与试不会自爆马甲,他咳了一声,道:“气运之子,理当是凤倾颜。”

蓝萦看了看系统奇奇怪怪的表情,倒也没怀疑什么,只是在惊叹,原来不知道原文的原与试,竟然也猜出来了凤倾颜女主的身份?

既然原与试都将这么一个大秘密告诉了自己,那她也可以稍微透露一些原文里的事。

于是蓝萦清清嗓子,也严肃道:“师兄,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其实我也做了个预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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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萦将小说改成自己做的梦,简略的和原与试讲了一遍。

原与试听完,脸色有些凝重:“你确定在你的梦里,与凤倾颜不对付的都死了?”

蓝萦点头:“是啊!”她举个例子:“比如我就该早就死在妖兽之口,我们师父,咳,凤倾颜爱慕不得的人,最后好像也和魔尊同归于尽了。”

说完,蓝萦还有点八卦道:“不过我竟然没想到,凤倾颜会喜欢师父耶哈哈哈。”

“一想想师父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断情绝爱的样子,看到凤倾颜吃噶我怎么这么开心呢。”

人类的本质就是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尤其是那个人还和自己有仇,那就是超级加倍的快乐了。

原与试:“……”

他道:“莫要妄议师父。”

而后他反驳蓝萦道:“若是凤倾颜真的对师父……那师父不应该会和其他人一样才对,魔尊也不是会跟人同归于尽的脾气。”

蓝萦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说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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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与试无奈的看她一眼,继续思考蓝萦做的那个梦。

如果梦是真的,那修真界怕是真的会彻底被血魔玩弄于鼓掌之中。

……

一个时辰前。

魇离开了凤倾颜的身体,凭着感觉寻找着系统的方向。

只是还没等它找到系统在哪,那天道泄露的一抹气息便消失无踪,它再次探查不到,就好像刚才那感觉只是它的幻觉一般。

魇在空中转了几圈,才回了凤倾颜的屋外。

它很确定,那不是错觉。

吞噬了一半天道力量的它,对天道的敏感,它若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想必是有人在帮助逃离的天道意识抹除掉气息。

读者身份证-伍陆彡74彡陆7伍

魇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蓝萦。

它的“老朋友”,怎么想都是天道最可能选的那个人。

但蓝萦目前只是金丹期,自身都难保,不可能帮天道意识躲避它的探查。

会是谁呢?

魇将目光放在协助府衙抓住了采花贼的明尘身上,这佛子身上,有血魔最讨厌的功德金光。

那是低阶血魔一靠近,一呼一吸间都能丧命的可怕存在。

如果要它选一个能帮助天道意识的人,那个人,难不成是佛子?

天生佛子,菩提莲心,天然的受天道青睐,那些功德金光也很适合让天道意识躲起来。

但方向不对,也不是这个人。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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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进了自己的地盘,它还怕天道意识逃脱不成?

上次让它逃了,这一次,它一定要在这秘境里吞噬掉这本不该诞生的意识!

想罢,魇将目光重新放在明尘身上,血红色的两个大灯笼眸子划过一抹黑光。

房屋下,和明尘送走了府衙,凤倾颜感受到娘亲回来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了魇的话。

明尘刚想转身与凤倾颜道别,回去自己的房间,就听到“哎呀”的一声,怀里落了个馨香娇软。

明尘手指一颤,将凤倾颜扶起来,“阿弥陀佛”一声,问道:“凤施主可是方才受了伤?”

凤倾颜怎么也站不稳,小脸痛得发白,她咬着牙道:“我,我好像扭了脚。”

因为站不直,明尘只好扶着她,虽然身体有些抗议这肢体接触,但他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只道:“贫僧扶施主过去坐下,然后施主自行治疗一番?”

凤倾颜点点头,眼睛都痛出了水光点点。

然而一坐下,明尘还没离开避嫌,凤倾颜便面色为难,咬着下唇道:“佛子,我,我好像弯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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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为情一般道:“能不能,请你帮忙将我的鞋脱掉?剩下的让我自己来就好。”

明尘没答应:“凤施主,这不太妥当。”

凤倾颜好像被说得一愣,然后落寞道:“是我欠缺考虑了,本以为修士间不讲男女大防,但忘了佛子怎么能帮人脱鞋呢?”

“罢了,佛子,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完,她努力的弯腰,即使痛得落泪,也没有出声求助。但鞋子像是和她作对一般,手怎么也够不到,情急之下,还不小心让脚伤撞到了桌子。

凤倾颜闷哼一声,低头悄悄擦眼泪。

明尘看着这一幕,嘴巴张了张,叹息一声:“罢了,还是让贫僧来吧。”

但凤倾颜却拒绝了:“不不不,这会给佛子造成困扰的,倾颜不愿让佛子名声受损。”

明尘道:“你既是为城民受的伤,我有何帮不得?凤施主说得对,贫僧不该过度顾虑这些,既然凤施主都不介意,那明尘行得正坐得端,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他说的正义秉然,凤倾颜备受触动一般,点点头:“那就麻烦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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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尘蹲下,将那精美的绣花鞋脱下,还有袜子,而后,一只圆润小巧的脚丫子露了出来。害羞一般,粉嫩的脚指头还缩了缩。

凤倾颜低着头看明尘帮她脱鞋,耳朵微红,嘴角有些勾起。

明尘脱完鞋,便不再留下,很快离开给凤倾颜腾出空间。

凤倾颜看着他的背影,在脑海里和魇对话。

‘做的不错。’魇夸奖。

凤倾颜得到夸奖,心情变得更好。

秘境外。

在看着天镜的众人眼里,凤倾颜就像是在看着明尘的背影发呆。

一时间,熬夜看直播的人都有些诡异的沉默。

虽然明尘确实坦坦荡荡,但他们怎么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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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很怕疼吗?”有一个迟疑的声音响起。

“不怕啊。”有人回答。

“那她……不过是脚崴而已,为何会哭?”

很好,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嗤!”有合欢宗的女修道:“她好像有点贪心啊!”

别人看不出来,合欢宗的人还看不出来么?

多么拙劣的手段啊,偏偏那群满脑子只会修炼的男修看不出来。

这都是她们玩剩下的了。

“你们觉不觉得,她有点假?”

“我刚开始以为她心悦原与试,后来看她好像对段子桦也有意,现在怎么,连佛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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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说,小心佛宗的人听见。”

“嘿嘿,也是,那我们传音,或者玉简交流。”

桃色八卦是所有人类都喜欢听的,凤倾颜的这些举措,一下子就勾起了大半数人的八卦。

但有人看戏,浑水摸鱼,也有人为凤倾颜说话的。

“你们胡说什么呢!凤师妹不过是不方便,她为了抓采花贼受了伤,你们竟然还如此说她,敢不敢和我打一场?”

说话的人是一个大嗓门,长得憨憨的,身穿碧仙宗的弟子服。

旁边有人看去,见他还怒瞪过来。这人,显然就是张虎。

张虎像个脑残粉一样,为凤倾颜辩解:“凤师妹人美心善,你们却用如此歹毒的心思去揣摩她!若是你们为救人受了伤,还没人如此污蔑,你们心里会舒坦吗?”

“但她确实很奇怪啊,她敢做,难道不能让我们说几句?”有人顶嘴。

张虎大声道:“凤师妹做了什么?她不过是与人为善,主动上前交流罢了,就这你们也能平白无据的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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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难道以为,碧仙宗好欺负不成?”

张虎说完,他身后的好些男弟子也上前。

不能让张虎这个傻子自己出头,他们也要为凤师妹战斗到底!

那些说闲话的人看碧仙宗弟子如此姿态,只能讪讪住了嘴。但玉简上的手却没有停下,只不过不再在明面上讨论。

合欢宗的女修看着碧仙宗男弟子均为凤倾颜说话,女弟子却一个个抱臂上观,心里有些奇怪。

秘境外,因为凤倾颜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到,又多是这种没营养的桃色新闻。于是,她也算玉简上众人的一个比较有热度的话题。

很多以前不认识凤倾颜的人,此刻都对她产生了好奇。

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人缘上才会形成如此的极端情况?

男弟子无条件支持她,女弟子却好像都对她抱有敌意。

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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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玩味的想着的时候,莫平看着天镜的脸上却越来越凝重。

本来他并不关心有没有这个天镜,还觉得这是一个主人扬名的好机会,但如今看来,是利是弊已经让他看不清了。

他忧心匆匆,希望主人接下来能做一些大事,让整个修真界都为她惊叹。

虽然他并不觉得多情有什么可说的,相反,他还觉得这很正常。

身为主人,多和几个男修有关系怎么了?那是那些男修的荣幸!

但是他也会担忧,毕竟融合了莫平的记忆,他怕这点小小的桃色新闻,会让主人在修真界众人心中不再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