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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简介:

小说通过主人公林茜一家姐弟四人在与父母亲相处的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种种现实象,生动地展现了林茜,大姐刘锦,二姐刘敏,弟弟刘欣在生活中的各种表现。二姐勤劳踏实又不失幽默,她眼睛不好,在几个姐弟中书读得不多,但她很有智慧。大姐是研究所领导,又是高级翻译,她问题试图把各种事情解决得很圆满,爱口失羞地不能表达自己的看法,常常委曲求全,林茜是老三,在一所成人高校当政治老师,但她的愿望却是写小说。有次大姐听说二姐的公公到英国去了,大姐天真地问:他的孙女不是在美国嘛,咋个他到英国去旅游呢。二姐才回答:是阴间的阴国。因为人都会死的,所以林茜的愿望就是把许多美的形象通过文学方式留下来。除此之外,还塑造了江燕萍这一形象,江燕萍长得好,家里又有钱,但她一点不快乐,只知道不断地攒钱,舍不得用,老公有钱了在外面找了一个找二个,她始终装做家庭很幸福,最后被老公把她的几十万打给小三,没离婚的情况下老公和小三生了儿子,江燕萍活活气了几十年,气死了。那个老公也没得到好的结局,他找了几个,他看中的人家的下半截,人家看中的是他的大团结,后来他为给小儿子买卤菜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前后几个女人都不负责他被饿死了。林茜的前夫张志明,和冯小露婚外情走到一起后,又觉得没得意思了,又各自在外面乱找。最后冯小露不停地把单位的公款搞出来讨好男人,事情败露后,她找男人,都不承认用钱的事,她只有自己进监狱了。把大房子都执行给银行了。张志明马上又重新找了一个条件好些的女人为伴。林茜的儿子是残疾人,为儿子办学校,虽然学校办不长久,但她一根筋地认为儿子是自己应该管的。结果儿子现在越来越好。里面还写了老王等三百多个形象。老王是林茜的高中同学,她离了三道婚,结了三道婚,以为结了婚可以住男人的房子,结果到后来还是只有自己贷款买房,还因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几样慢性病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都得焦了。

写这部书的初衷是因为孤独,还有就是有闲,再有就是钱不多,但是从来就没有真正贫穷过。看多了金钱至上,我现在可以说是一种超越了,钱抱得越多的人得失感越重,我能够有今天的境界当然应该归功于我的家庭,至少父母能给我受教育的机会,还有发展空间,没有让现实的哆嗦把自己消磨得没有一点热情了,无论何时都有热情,自信,坚持,还有爱,以及从来都没有离开爱和对爱的追求。

台湾的曾仕强教授讲胡雪岩的时候说过,钱财再多你最后都带不走,不管你修再多的房子,最后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因为这是有形的资产,而无形的资产就是精神的结晶了。所以书中主人公林茜把这两句话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几百年人家无非行善,第一等好事还是读书。在教书和写作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我自己的家风:诗书传家。

第一章

继林茜离婚后,连着两天教育学院又有两个人离了婚。

人们有这种说法,见了面不是问你吃了没有,而是问你离了没有,可见离婚率之高。中国人前些年是不兴离婚的,人们被禁锢惯了的,若有人起了那个念头,地位低的人要离了地位高的人,通常人们都会以为你不知好歹,但是若是地位高的人要离了地位低的人,你这个人就有了陈世美的嫌疑,单位上根本不会同意,单位上不开证明,你就离不了婚。也不知道那时候制定政策的人是如何想的,把结婚这些纯粹私人的事管得那样细致入微,如果两个人实在搞不好了,用法律把他们捆绑在一起有什么意义?不是林茜为自己的离婚找借口,而是人的情感实在是个很微妙的事情,双方没有一成不变的。不象电脑,你输入一个指令,它就严格照着执行就是了。人的生活会不断会有一些预想不到的变数,白头偕老之所以值得歌颂,就在于它的来之不易。我们现在要进步多了,虽然离婚仍然要单位领导签字,但是只要你坚持要离,领导也不会不签字,以后离婚结婚这些只需要拿上户口本就是了。弄得结婚离婚这些纯个人的事情一旦有变动满世界都晓得了。

林茜所在的单位是明阳市教育学院。本来她毕业可以留在省城青江市的,但是她一个在农村呆了十几年的人无论如何不喜欢上千万的大城市,到处是人,在这种地方她会觉得很难过,就主动要求到了地属明阳市,但实际单位不归明阳地方的民航飞行学院。因为学的是哲学,就只有几条路可走,要么就是研究所,要么就是高校,要么就是从政。研究所想想都头痛,成天搞纯理论研究非要把人整出毛病,从政也不行,那种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路也不敢多走一步,还要吃喝应酬的地方,她也不敢去。就只有到了高校,当个政治教师。虽然讲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不过林茜讲得还是很得学生欢迎的,她不会讲得很枯燥乏味,现实中的例子结合进去,效果还是比较好。在飞行学院几年,她又受不了了,天天坐班,离街上还有近十里路,又因为和在明阳学校的同学张志明结了婚,就调到明阳市教育学院了。当时她根本没想到教育学院是所成人高校,待遇和飞行学院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所以教育学院的好多人都说她硬是从米箩筐跳到糠箩筐里头来了。林茜很久都有点怀才不遇感觉。学校不大,事情少,有点什么新闻全校一下都晓得了。

数学系的何权没有什么戏剧性,他才结了没好久。那个夫人的单位比我们单位的条件好些,言语之中就对你们这个清水衙门般的教育学院不屑一顾,又嫌何权个子矮小。一般个子矮小的男人在找对象时受的限制是个子高的男子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这些男人的自尊心会屡受打击。何权这个夫人就是这么不会想,个子高未必绝对这个人就好,这两者是不能直接划等号的。这个女人婚前没把这些问题充分考虑进去,结了婚又来后悔,看着何权就和个子高大的人相比,不仅如此,还要把男人的教育学院和她自己的单位相比,越是比较,就越是觉得这个男人左看右看皆不顺眼。这样一来,这个婚姻没有维持好久,就宣告终结。所以人们说的,结婚前把眼睛睁大些,结婚后就要适当睁只眼闭只眼。但是两人还算分得比较文明,好说好散,没有闹得不可开交。

但是另一个人就是政史系的张克俭的婚姻解体过程就很富于戏剧性。张克俭的夫人周小玲是乡镇上的小学教师,长得娇小玲珑,在带娃娃之前两人都是恩恩爱爱,至少没见两个人脸红脖子粗地讲话。但是自打周小玲生了个女儿以来,一切都变了。张克俭的母亲是个农村妇女,在家中她是绝对的权威,一切都是她说了算。张克俭的哥也从乡里出来了,但是他的哥已经生了个女儿了,生儿子的重担就等着张克俭来挑。但是偏偏周小玲的肚子也不争气,这边老太婆一心盼孙儿,她还是就是不生儿,这一下,日子就难过了。老太婆的挑剔就开始了。周小玲多用点热水老太婆都要骂。周小玲没奶,邻居就多说一句,吃了炖猪脚是催奶的,张克俭立刻反驳道:她吃那么多做啥子,她已经吃得反胃了。

实际上周小玲不仅没有吃得反胃,就是一天的几个蛋都保证不了。老太婆把一腔没有后代的怨气都发到她身上了:“你还要吃,儿都生不出来一个,吃个屁啊,有碗饭吃都不得了了。”

后来就是吃饭都要受气,老太婆又说:我们原来生了娃娃才三天就下地做活路了。你以为你有功得很吗,做得那么娇贵给哪个看。哪个就该侍候你。我们生了娃娃,娃娃的屎尿片子都是自己洗,还要给男人煮饭。男人下了地回来看你还没有把饭煮好,手一抬就打到你身上了,还有你们这么好耍。一就就睡到床上吃喝。

这个老太婆可能是讲的旧社会的事,她忘记了现在都解放好多年了,还要这个媳妇过解放前的日子,也太不符合历史潮流了。这种老太婆不反思自己的行为,只知道怪媳妇,这个媳妇日子就难过了。这个周小玲原来的日子就象是泡在糖水里的,一下子就掉到黄连水里去了,哪接受得了,这反差也太大了,就忍不住跑到邻居家哭诉。哪里想到又惹事了,邻居张家男本身也是工会委员,听了这些哭诉,就把张克俭找到工会来调解。张克俭一家人却是极爱面子的,出了这个事,都觉得媳妇丢了他家的脸,中国人讲究的是家丑不可外扬,哪怕在家中打得鸡飞狗跳,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总支出和睦融洽的样子,做给外人看,如今这个家丑是尽人皆知了。张克俭一家却是更无所顾忌了,张克俭干脆写了一纸离婚申请,欲把女人赶出门了事。

这个男人居然这样说他为啥要离婚,他说:“我们两个的感情基础本来就不好,还没结婚周小玲就给我两个同居了,你们想票都还没扯,就这样子了,你们说这个女的道德品质好不好嘛。”

他是想以此为理由说明自己离婚离得非常公道,殊不知这话一出口,只不过惹人笑话。两个人未婚同居就是要算账也主要是算是男人身上,他却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好像是那个女的实在没人要了,估到与他同居不成,就真说责任,也该一人一半嘛。

所以从这个人的言论上应该是告诫女人,不要把性的问题看得太随便。你太随便了,男人不仅瞧不起你,日后两个人有了裂痕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指责你勾引了他。以色示人哪有长久时。需要记住有是随便怎么样你自己都要有真本事,世上有四大靠不住:春寒、秋暖、老健、君宠。

春寒和秋暖靠不住,虽然常常我们在春天被倒春寒搞得手忙脚乱,把厚衣服又拿出来穿在身上,但是毕竟春天来了气温总体趋势是向高处走的,到三月,桃花李花都会竞相绽放,任是什么力量也阻挡不了的。当然秋天的暖和也是一样的,不可能一直都暖和下去,天气越来越凉,树叶渐渐地往下落,一叶知秋。这也是大势所趋,不能回头的。

老人的健康也是靠不住的,前两年你看着老人都还精神百倍,后来要不了多久,腿脚也不利索了,耳朵也听不清了,思维也越来越退化了,说话都要来个我们那时候如何如何,言必称希腊。

再有个君宠,更是靠不住。中国有许多年的封建时代,君主就是主宰生杀大权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你死,还要叫赐死。

哪有自由可言啊,古时候有个文明古国叫巴比伦,本来很强盛的一个国家,就是因为性自由,财政税收都靠着妓女交税,结果很快没多少年就灭亡了,马其顿打过来巴比伦根本没有抵抗能力,男人纵欲过度,路都走不动了,哪还骑得了马,扛得了枪,灭亡在性问题上,后人当然不要再走这个老路了。

所以张克俭这个说是女人引诱了他导致他变坏的说法不被人们认同。还有就是这个男人虽是高校的历史老师,却一个法盲的样子。那时周小玲还在辅乳期间,婚姻法规定的辅乳期间男人不得提出离婚,除非你能证明这个女人生的娃娃是女人偷情得来的,否则男人没有任何理由提出离婚。周小玲一气之下冲到了单位,一年没回家,把个刚满月的婴儿丢给男人。张克俭和母亲把孩子带到一岁。他在外面也找了一阵,他以为离了一个生女儿的,再找个来生儿子的女人很容易。但对象并不象他想像的很好找。找对象又不象买个什么东西,任你随便挑选就是了。况且张克俭那样子长得也实在不敢恭维,他只是占了一点个子高,其他方面,颧骨又高,脸上一点肉都没有,还长了双贼溜溜乱转的小眼睛,这种男人有什么取头。他和很多男人一样,没找到他想象的,之后又跑到周小玲面前说好话,说到情处,又是下跪,又是打自己耳光,好话说了一箩筐,周小玲又回到这个家了,这次破镜重圆几乎是一点裂痕都看不出来,两人手牵手进进出出,比新婚时还甜蜜,但是好景不长,这重圆的镜子又被打破了,这下是破得满地碎片,再怎么拼凑都圆不了了。

事情是这样的,张克俭的女人在外地教书,一周才回来一次,他就网了一个女人,平时到家中来,哪晓得这天周小玲中途回来,正逮着张克俭带了女人在家中厮混,周小玲上前撕打,张克俭却帮着野女人对周小玲拳脚相加。周小玲被打得鼻清脸肿,这下惹恼了周小玲的娘家人,于是就上演了一场闹剧。

这一天,张克俭刚回家,周小玲已经带了一帮娘家人等着他了。张克俭一看这阵势心里就虚了,手脚都不知道往何处放了。其实他心中也想到自己做的事太缺德,那天是叫了工会的人一道来调解的。不过惊慌之余他吓得早就不知所措了,不过当时的情景实在吓人,丈母娘手提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冲张克俭嚷道:“今天老娘要死的不要活的,反正老娘也六十多岁了,把你这个杂种宰了就是去抵命也划算了。”人啥都不怕,就怕遇到不要命的,他要拿命给你两个耍,你哪有不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