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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橙身子隐在屋内,沈安宁没有看到。仗着自己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她款款走到陆西橙屋前,半抬着头,笑容怯怯的:“霍同志,你的草垫子能给我几块吗?下面还有很多,陆知青屋顶铺不完吧!”

同样都是穷酸的泥腿子,但这个可比李根发长得好多了,沈安宁不吝展示自己的美。

陆西橙那种骄纵不讨喜,男人忍得了一时,忍得了一世吗?

她这样贤惠温柔的才能走到男人心里。

沈安宁当然没有想抢陆西橙对象的意思,她看不上,只是能给她添添堵也不错。

霍竞川蹲在屋顶,好像个聋子瞎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把最上面一层已经发霉腐烂的茅草揭起,原本长长的稻草烂成几段,他随手往下面一扔。

怜香惜玉?不存在的!

张嘉宁机灵得跳开,沈安宁还在努力凹着角度,被扔下来的烂草砸了个满头满脸。

“下面有……”她张嘴要说话,几根枯草落进她嘴里。

在屋顶铺了两个月,灰尘不必说,还有各种鸟屎,小虫子尸体。鸟屎本来是干的,昨晚下了一场雪,雪化了,浸化了鸟屎,糊答答黏叽叽,那滋味……只有沈知青知道啦!

霍竞川动作利落,一层层草屑飞落地面,沈安宁含着一嘴草,说不出话,手脚僵硬,转瞬间就被淋成个稻草人。

陆西橙站在厨房门内和闻声走出来的知青们笑得前仰后合,他们没看到沈安宁嘴巴,但就这画面,也够他们捧腹大笑的。

有病,明知上面有人干活,还跑过去站下面,被砸了怪谁?

张嘉宁眼睛尖,却是什么都看到了,连那些灰灰白白的鸟屎也……

他默默又走远了些,对沈安宁鄙夷不已,光屁股打灯笼—自己献丑,不看家世背景,就脸,她也比陆知青差了一百倍,真好意思对着人家的对象卖弄,傻子都不会选她的好吗!

哦,不对,真有傻子!

傻子找了个扫帚,过来帮沈安宁拍去身上的烂草,冲屋顶上的男人嚷了一句:“你太过分了!”

霍竞川眼神一凛,扬手,又是一阵天女散花。

好了,两个稻草人!

俩人灰溜溜走开,沈安宁吐了半天,感觉嘴巴里还是有异味,她牙膏用完了,没来得及去买,女知青可不会好心借给她。她眼巴巴看着救她的英雄,嘴角沾了一团不明物体。

“呕!”英雄也吐了。

……

霍竞川弄干净了屋顶,把新的草垫子铺上去,这些草垫子编得很密,上下铺几层,绝不会渗水,虽然重,铺好后,重量平摊到屋顶每个角落,等落雪后只要注意及时扫雪,不用担心压塌屋子。

沈安宁理直气壮地讨要东西,却不知道,在乡下,田里的一根秸秆也是公共财产。霍竞川是在山里偷偷种了几块地,虽然因为疏于照料,收成很差,但稻杆麦秆收集起来,他又房子小用的节省,才攒下这么多。

把屋顶修补完,霍竞川轻轻一跃,落到地面,捡起地上剩下的草垫,还有张嘉宁手里那块。

张嘉宁不由自主松手:“那个……我就是想帮你,呵呵!”

他看得清,以前是个乡下泥腿子,但是和陆西橙处了对象,以后有什么样的造化就不好说了。

多个朋友多条路,就算不是朋友,他也不能把人得罪死。

抱着这个想法,霍竞川脸再冷,他也大着胆子搭话。

霍竞川没理他,拖着草垫子走到厨房屋檐下,陆西橙站在门内,小脸粉粉白白,因为刚才的大笑,眼里含着一汪水,就这样粉面含嗔看着他。

霍竞川心中一荡,移开视线:“你别出来,我给你修下厨房。”

厨房是陆西橙除了自己的小屋外待的最多的地方。

他还是一个人先清理,再铺新的草垫。

男知青们被叫出来帮忙,可霍竞川动作太利索,他们插不上手,又不能叉着手干看,干脆把知青点准备的草垫子也拿出来,趁大雪没下来,全部修补下。

徐晋杭看着他们焕然一新的屋顶,再扭头看自己的,从来没人和他说过,屋顶要常常修,所以他完全没有准备。

“你们修的时候能顺便把我们的也一起修了吗?”他问,“我可以给钱。”

一个男知青跪在屋顶,虽然不高,可他不敢站起来走动,只能一点点挪,查漏补缺,听到这话,他摇了摇头,“我们自己不一定够。”

厨房霍竞川帮忙补了,但吃饭的地方,两个睡觉的大屋子需要他们自己补,他们又不像霍竞川能弄到这么多麦秆稻杆,必须省着用。

“可我们都是一起下乡的知青,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徐晋杭质问,他们的屋子漏水了,整个知青点都没脸吧!

那男知青疑惑地瞅了他一眼:“那你帮助我们啥了?”就连上次他们大家去砸石头,他给做饭,那也是因为平时他都不做,补做的而已。

表现得温和有礼,可那股高人一等的感觉当谁看不见呢!

“那我出钱!”

“不需要!”另一个男知青不耐烦地回道,这些草垫子可不全是他们准备的,还有女知青的一份,他们可不敢擅自做主,这群女同志可厉害了,动不动就给他们眼色看,惹不起。

再说,这玩意儿真要卖也赚不了几毛钱,穷也不至于差那三瓜两枣的。

张嘉宁很无语,徐徐图之懂不懂啊大哥!

他严重怀疑他家当初的眼光,能养出这样一个货,徐父在仕途上还有机会更进一步吗?

霍竞川修补完厨房的屋顶,身上沾了一身脏污,他走到陆西橙的小厨房,给她把炕烧好,匆匆忙忙走了。

“喂,你怎么不说句谢谢?”林舒撞了撞陆西橙的胳膊,“多贴心啊,你也不对人家好点!”

陆西橙嘟着嘴,心说你知道什么呀,这人晚上可过分了呢!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嘛!”她颇为高傲的瞅了眼自己的小破屋屋顶,重新铺了草垫子的屋顶好像是顺眼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