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一块你比较熟，这个开荒副本有没有什么别的说法？”
李非用手指戳了戳无限脑袋上的闹铃。
在一声清脆的铃声后，无限转过头，眼睛却依然盯着大屏幕。
“开荒副本？没什么说法啊，就单纯是你们人类没去过的副本呗。”
“这么单纯吗？”李非故作失望，叹气道，“没想到就连你这个地狱科学家，也讲不出两句独到见解...”
听到这话，无限瞬间来了劲头。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正经答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地狱首席科学家无限，就必须要讲两句了。”
“这白头发女人刚才说的那些，大方向没错，但很多细节不对。”
“你可以这么理解...”
“在两个位面没能完全重合前，没办法互相承载那么多人类或鬼怪，也就是说，在一段时间里，惊悚世界只能存在这么多玩家，人类世界，也只会发生那么多鬼潮。”
“开荒副本嘛...”
“不是什么全新副本，只是惊悚世界一块早就有的地盘而已。”
“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暂时没有向你们人类开放，毕竟那里头环境险恶，放你们进去跟送死没区别。”
“你应该知道吧，惊悚游戏并不是要杀死人类，要是真想那么搞，直接把你们全送到S级就完事了。”
“这游戏的真正目的是...”
说到这里，无限忽然表情一僵捂住嘴巴。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他表情惊恐的望向天空，朝李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一下钻进地板消失不见。
“嗯？”
“惊悚游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怎么说一半就跑了？”
李非眉头微皱，又连着叫了两声无限。
发现对方已经躲到他身体深处后，便也只能作罢，不再追问。
这种问题，以后早晚会知道的。
“李医生？”
“呵呵呵呵呵...在永夜街那电梯里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自言自语的...”
姜兰收起酒壶，两只眼睛笑起来，眼角显露出细密的鱼尾纹。
对于李非那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她早已见怪不怪。
等到又看了几分钟誓师大会的直播后，她忽然一拍脑门想到什么，朝李非道：
“差点忘了，这一次的开荒任务，我已经用能力预言过了。”
“关于龙国最后能不能胜出...”
“预言诗里的意象很晦涩，我就不给你看了，总的来说，是说你们这一次开荒副本的结局...”
“既是胜出，也是失败。”
嗯？
又输又赢？
薛定谔的结局？
李非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按照他之前参加过的团战副本来看，这种类型，应该不存在平局才对。
“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
“在之前所有关于开荒副本的预言诗里，龙国这边，也全都是「失败」的意象...”
“所以刚才开会的时候，我才会说，这一次绝对不一样。”
姜兰说着，手腕一翻，将一支钢笔握在手中。
“「不输不赢」是对游戏结果的预言，现在我单独为你做一次预言。”
姜兰说着。
柳眉微蹙，薄唇轻启，在一阵梦话般的呓语后，银白色的鬼气弥漫开来。
姜兰的鬼气质地轻薄，和李非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同。
很快，这些云雾般散开，衬的整个房间如同仙境。
“这就是天使的预言诗...”
头一回见的李非，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
很快，翻涌的云雾之中，伸出一只白到发光的怪异手臂。
柔弱无骨，手指颀长。
等到那手臂缠绕爬行着攀上姜兰的手后，屋内鬼气浓度也达到了最高峰。
在那只手的辅助下，双目无神的姜兰，在雾中挥舞钢笔，拨开云雾，留下了一行扭曲的文字。
「面黑之女，将引渡尔等永堕地狱。」
“果然...”
“你的预言诗和其他几个人一样，都是这么说的...”
姜兰收起笔，云雾中的文字也随之消散。
这句话不算太晦涩，就连李非也能看懂一二。
前半句的「面黑之女」，翻译过来很简单。
一个黑脸的女人。
后半句，则是说这黑脸女人，会把他们带入地狱？
这个地狱是指惊悚世界的地狱？
还是只是一种悲惨境地的比喻？
李非不确定。
但至少字面意思，就是他理解的这个。
“今天早上，我替你们所有人都做了预言，这个「黑脸女人」，出现在了每一首预言诗里。”
“不出意外的话...”
“在这次开荒副本里，她会是龙国最大的威胁，所以李医生，请一定小心这个黑脸女人，她可能是这次开荒成败与否的关键。”
姜兰正色提醒李非，沉默片刻后，又话锋一转道。
“不过...”
“如果在副本里，真出现了危及生命的情况，我希望...不，我请求你，请务必以自己的安全为主。”
“李医生，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龙国都不能失去你。”
李非点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电视直播里的动静打断了。
嘭，嘭，嘭。
金碧辉煌的大会堂里，礼炮声四起。
愈发躁动的人群，说明誓师大会已经接近尾声。
在禹正阳一顿例行公事的讲话后，五个队员绕场招手的队员，在台上站成了一排。
在一阵高过一阵的热烈掌声中，他们煞有介事的掏出了传送券。
金光灿灿，专属于开荒副本。
“李医生。”
在身旁姜兰的提醒下，李非把刚才那张金色传送券也掏了出来。
根据之前的安排，台上渔佬手里的那张是障眼法，只是做个样子，等到副本开始后，这小老头自己会进来。
“十，九，八，七...”
伴随着直播画面里的倒数声，李非手中传送券上的数字，也在不断跳动减少。
与之相反，会堂里每一个人脸上的狂热，也在愈发高涨。
呐喊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现在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高层要专门办一场誓师大会了...”
李非喃喃自语着。
等到倒数结束，几道金色流光从天而降，将他和屏幕里的五人笼罩其中。
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