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
林向东用平淡自然的腔调开口唱歌了。
听他唱过《追梦赤子心》的人。
除了花火乐队，顾松、童骏和罗修贤。
就只有酒吧老板杨间和两三个工作人员。
这时候，全场寂静。
黎珊珊和苏芷涵等人都有些奇怪。
这首歌开头的主歌部分太平淡了。
林向东也不像她们熟悉的那样唱歌了。
就像是在说话。
以淡淡的口吻，在讲述一个故事。
这时候，杨间和赵林等人也微微愣了一下。
林向东现在的唱法。
跟上午最后一次排练时又有些变化。
不过，这感觉……
好像更有味道了。
主歌部分唱的越是平淡。
副歌部分突然爆发时。
那种冲击力就显得更强了。
杨间等人很快明白了林向东的想法。
杨间微微颔首，轻声道：
“这样积累情绪，更自然了。”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
舞台上的林向东，沉浸在这首歌里。
他的确在慢慢积累情绪。
这首歌，也是他在2008年之后。
在KtV里K过最多的歌之一。
2008年，苏芷涵香消玉殒。
之后，林向东在股市里亏得没了一点脾气。
他再一次拒绝了黎珊珊的帮助。
同时，坚持要一个人清偿林德顺的债务。
那一年，他离婚了，净身出户。
过了好几年吃糠咽菜的苦逼日子。
除了上班和睡觉。
所有时间都用来研究股票。
结果摸不到门路，习惯于追涨杀跌。
幻想着成为短线高手。
那几年，他灰头土脸，彻底宅了起来。
跟林向晴和陈雪都很少见面。
林向晴对他也很失望，有一两年都不理他。
那几年的林向东几乎处于社死的状态。
只为了坚守心底最后那一点可怜的自尊。
这样唱着，林向东望着苏芷涵、黎珊珊、林向晴、赵蕾、沈泉、周敏、董晓莉、陈雪、小向西、刘春兰……
那一道道人影，那一张张脸。
又让他突然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酒满了怀抱”
林向东突然爆发了。
“哇哦，升c5，一口气上去了！”
对音准很敏感的陈亦讯一脸惊讶。
林向东几乎没用混音技巧。
直接用真音硬顶上升c5的高音。
而且还是拉长音，后面还有密集的高音。
“情绪，这情绪完全到位了！”
这时候，杨间也悄声对身边的赵林赞道。
赵林苦笑道：
“这家伙，就像是拿命在唱一样。
这样的唱法，太废嗓子了。”
此时，其他人，很多人都傻眼了。
突然感觉头皮发麻，起鸡皮疙瘩了。
林曦和林月姐妹俩。
还是第一次听林向东唱歌。
感觉脑子里瞬间晕乎乎的。
董芳听了无数次林向东以前唱歌的cd碟。
今天还是第一次现场听他唱歌。
这一刻，董芳胸口又砰砰直跳起来。
“继续跑
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
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
第一遍副歌唱完时。
张大龙的心里也掀起了波澜。
他不得不承认，林老板太有才了。
这首歌，无论是歌词，旋律。
还是林向东在台上近乎声嘶力竭的唱法。
这一切，都足够震撼，足够摇滚了。
这一刻，张大龙想起了涅盘乐队Nirvana。
想起了这支乐队的主唱科特.柯本。
柯本是一位天才的音乐人和摇滚歌手。
涅盘的第二张专辑很快卖成了白金碟。
后面甚至拿下了排行榜冠军。
U2，枪炮与玫瑰，甚至天王巨星杰克逊。
都被这张名叫《Never mind》专辑击败了。
遗憾的是，三年前，柯本在家中开枪自杀。
这位天才的音乐人，生命定格在27岁。
想着柯本，看着台上唱歌的林向东。
张大龙服气了。
这样的人，就是天才。
前几天的赌约，张大龙输得心服口服。
“未来迷人绚烂总在向我召唤
哪怕只有痛苦作伴，也要勇往直前
……”
台上的林向东，又开始唱第二段主歌。
随着他平淡的歌声。
全场听众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失败后郁郁寡欢
那是懦夫的表现
只要一息尚存，请握紧双拳
在天色破晓之前
我们要更加勇敢
等待日出时最耀眼的瞬间
……”
中华网的人，汪志东、严元朝、赵睿、李颜宏……
品味着这些歌词。
也明白林向东为何说这首歌也叫“中华网之歌”了。
确实很励志，能让公司员工形成凝聚力。
形成林向东所说的精气神。
很少听歌的严元朝，都受到了感染。
“……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
带着赤子的骄傲
……
与其苟延残喘
不如纵情燃烧吧
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协直到变老”
唱第二遍副歌时。
林向东依然硬顶高音。
嗓子终于有些顶不住了。
歌声有了一点断层的感觉。
陈亦讯、杨间和赵林等人都听出来了。
终于唱完了，林向东在台上摆个谢幕的poSE。
“感谢各位捧场……”
全场掌声雷动。
这时候，酒吧里已经多了几十位循声而来听热闹的路人。
赵林摇头苦笑：
“这家伙，明明可以用混音轻松唱上去。”
杨间淡淡一笑：
“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这首歌，他唱的是情绪，是渲染力。
技巧反而不重要了。
总的来说，没有破嗓，已经很好了。
这首歌的味道让他给唱出来了。”
这时候，陈亦讯有些激动的对郭慧兰道：
“Anne姐，这首歌太棒了，我很喜欢。
我愿意为中华网免费代言三年……”
晚上7点过，香格里拉饭店，自助餐厅。
杨间端着一杯红酒。
等到机会跟林向东喝杯酒了。
两人碰杯之后，杨间道：
“向东，你在音乐方面有很不错的天赋。
完全可以搞一支乐队的。”
林向东摇头一笑：
“杨哥，唱歌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我从没想过要以此为业。
摇滚也好，流行歌曲也罢。
只要是好听的音乐，我都喜欢。
我不是什么文艺青年。
我只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俗人。
我不喜欢那些刻意的尖锐和愤怒。
我偶尔写首歌，跟朋友一起唱唱歌。
也只是在追逐梦想的途中，放松一下。”
杨间点头一笑，又问道：
“你在追逐什么梦想？”
林向东笑道：
“赚最多的钱，喝最烈的酒，爱最美的人。”
杨间一愣，又举起拇指，开怀笑起来：
“男人的梦想，够纯粹的。”
稍后，花火乐队的赵林和余飞等人又围过来。
一起碰杯之后，余飞赞道：
“向东，你也太牛了。
这是你最好的一首歌。
歌写得好，唱得也酣畅淋漓。”
林向东摇摇头道：
“今天这样的唱法废嗓子。
以后不敢随便这样玩了。”
聊了几句，林向东突然道：
“杨哥说，全国的乐队没有上千支，也有八九百。
花火准备一直这样唱下去吗？”
赵林和余飞等人一怔，很快又苦笑起来。
余飞叹道：
“我们当初是因为爱好才组了这个乐队。
这一唱就是五六年了。
虽然在蜀都有点小名气。
始终都没能脱离酒吧乐队这个层次。”
赵林也摇头道：
“向东，我们唱歌还算过得去。
只是创作方面没有你这样的才华。
唱了五六年，现在搞得不上不下的。
放弃吧，又很不甘心。
坚持吧，又有些力不从心。”
林向东想想道：
“如果真的放不下，我建议你们开酒吧。
在蜀都或者特区，都可以。
就开一家类似根据地这样的音乐酒吧。
爱好是一回事，生活又是另一回事。
人不能一直漂着，总要考虑成家立业。
你们如果钱不凑手。
在我这先拿100万去开店。
赚到钱了，再慢慢还我就是了。”
赵林和余飞相视一眼，瞬间有了决定。
“那我们开酒吧，谢谢了，向东。”
林向东微微一笑：
“飞哥，林哥，你们在酒吧唱歌好几年了。
开酒吧最容易上手。
可以先好好规划一下。
抽点时间，去港岛的兰桂坊看看。
看港岛人和老外是怎么做酒吧的。
做生意，赚钱是第一位的。
酒吧是服务行业。
要赚钱就得有特色，还要做好服务。
音乐酒吧只是其中的一种特色。”
余飞点头道：
“好，那我们抽时间去港岛看看。”
稍后，张大龙又端着半杯红酒过来了。
跟林向东碰杯之后，张大龙道：
“向东，你的才华惊人，我输得心服口服。
过两天，我就来特区报到上班。”
林向东微笑道：
“龙哥，欢迎你加入中华网。
你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耐得住寂寞，坚守自己的梦想。
你真的只需要在特区干两年。
等中华网上市之后。
你要是想回粤州，邮件业务就放在粤州。”
张大龙感激道：
“向东，谢谢你的关照，还有雪中送炭。”
林向东又微笑道：
“龙哥，我相信有一天。
你会发现今天的选择是极为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