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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巨蛇被那小鬼揍的不敢再动。

齐九九指指水底,“它们守的不是公主的棺,而是水底,你下去看看,我盯着它们。”

齐乐川完全没迟疑,这是多年来的默契。

手电筒防水,在水里大致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底下有一个大鼎,鼎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亮着幽光,她游过去看了一眼,转头就往回游。

刚从水里冒出头,一颗巨大的蛇头在等着她,齐乐川一摸脸,拍击石台借力而起。

齐九九见她出来,好奇的问,“里面是什么?”

她浑身湿透,春季还是有些冷意,声音有些一丝颤,“一个鼎,里面是蛇蛋。”

齐九九一抬手将一袭官服披到了她身上。

齐乐川愣了一下下,“这死人的衣服往我身上套,太晦气了点……”

她以为是那公主的衣服。

“这是我前世的官服,不是那公主的。”他解释道。

她这才放心,披在了身上。

那两条巨蛇被齐九九调教了,现在都乖乖不敢再动,恭送着他们离开。

主墓室的门打开,黑爷赶紧迎上左看右看,“怎么还落水了?伤着没有?”

张启灵也抬了脚,却是看了一圈她并没有受伤,才放心。

齐乐川勾勾嘴角,笑了笑,“没事,我下了水看了看湖底,就是没什么收获。”

墓室四周石壁很厚,回去的路也走不了了,墓室的大门已经合上了,他们三人坐在一块想办法。

这一想就是一天。

在墓里上厕所还算是简便,找地方解决就是,背包里有压缩饼干,撑个几天也没问题。

墓室里面结构简单,主墓室两旁都有石门,推开就两间耳室,里面放着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太多又带不走。

“唉,这古时工匠真是够厉害的,没给留活路,这尽是石壁,出不去了,没想到我黑爷要被封死在墓里了,还和两条巨蛇。”黑爷翘着二郎腿,有些感慨。

齐乐川握着炭笔,一旁小鬼给她打着灯,她一直在本上画着,嘴唇轻启,“来时我画的图与墓底格局大致相同,出口再给我时间推敲一下,有些方位不太清晰。”

“或许。”她抬头对黑爷对上,“那湖底有出口,只是我在水底不太行,没寻到什么。”

黑瞎子一脱黑皮衣,里面穿着黑背心,抬脚往主墓室进,“早说啊小孩,爷再去探一次。”

这里没了黑瞎子盯着,齐乐川转眸看齐九九,“去,看着那双生蛇,别让它们对黑爷下嘴。”

齐九九“嘁”一声,丢下手电筒,背着手去了主墓室,他还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偷偷摸摸的拿出来的东西,原来是为了给大佬。

他们一走,齐乐川才拿出一串夜明珠,献宝一样拿到张启灵面前,杏目弯弯,道, “哥,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张启灵有些迟疑,她下墓是为了给自己送礼物?

她又道,“哥是不是想起来一点,你喊我小川,我听到了。”

张启灵微微点头,“你小时候很胖。”

顿时,齐乐川不知自己该何表情,兴奋?还是要反驳说自己不胖?

接着,小哥又开口了,声音有了些许感情,“就为了这个?”

齐乐川乖巧点头。

张启灵接过,套在了手腕上。

她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和哥很配,很好看。”

他淡淡看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她每一步的信任,都让张启灵觉得熟悉,被人一直相信不容易,可她却是无条件信任张启灵。

黑瞎子水下这一趟也没有收获,回来时又是坐一块闲发呆。

齐乐川补足了墓室的设计图,她指了指左耳室的位置,“这里是我们来时经过的狭窄峭壁,是山体整体位置最薄弱的地方,我们是若是想出去,还是得爆破。”

黑爷拿过她的图看了一眼,有些不相信,“你确定?”

“确定。”她自信道,这已经是整个墓室石壁最薄的地方。

“美术没白学啊小孩。”黑爷夸奖道。

黑爷安排了威力最小的爆破,尽量能快些出去。

这两天为了能活着,可是吃了两天的糖,还庆幸她来时在张启灵背包里放了糖。

也是没想到,这糖竟成了续命的玩意儿。

爆破进行顺利,他们三人成功出了公主墓。

出来已经是第五日清晨,他们三人往山下走,顺便顺着上游到下游看水质,那些没解决完了的事,其实一直在等着他们。

路过安放神明的大洞,里面的神像尽数被人砸碎,剩下一堆陶瓷碎片在洞中。

齐乐川掐指一算,眉头皱了一下,“神明被毁,丰都生变。”

黑爷倒是也点了头,这些神明经常会有人来祭祀,一旁那上供的水果都被踩烂了,看着也是近段时间干的,水果还没腐烂。

“我们疏通了河道,这场瘟疫是该结束了的,生变又该是什么变?”黑爷道。

她脸色无异,倒是起了几分兴趣,叹道,“哥哥们,我们轻敌了。”

张启灵眸子看向丰都的方向。

刚下山遇到一个猎户,手里拿着猎枪,目光对他们有几分探究,看了两眼后又漠视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黑瞎子习惯性的推推墨镜,嘴角勾起,这人的杀气很重,可不只是杀过野生动物。

齐乐川放慢一步,与黑爷并肩,压低了声音,“有杀气。”

黑瞎子手指动了动。

她还没看懂。

擦肩而过的猎户,忽而侧目朝他们开口,“你们几个,从山里出来的?”

三人顿住脚步,黑瞎子笑道,“我们受上面的命令,来这山里调查水质,您是住山上的猎户?”

黑爷明知故问,脸上堆着笑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那猎户却抬起了猎枪,他脸上长着络腮胡子,眼睛一眯,带着凶意,“你就是警察局招的那位顾问?”

黑爷直摇头。

猎户恶狠狠问,“那你们三人谁是?”

齐乐川与黑瞎子默契的退了一步,手指齐齐指向那个戴着帽子,背着刀的男人。

张启灵面无表情的站着。

猎户的枪口指向张启灵,手指扣动扳机,“有人拿钱买你的命,要怪就怪自己爱多管闲事!”

子弹射出的一瞬间,小哥微微侧过头,很轻松的躲了过去,他两步跨过去,一掌将猎户拍晕了过去。

齐乐川笑哈哈道,“哥,你真是身手不凡!”

黑爷也是竖起了大拇指,“牛啊。”

张启灵抿嘴,他坚信沉默是金。

齐乐川将猎户绑在了树上,一瓶水泼了过去,逼问猎户背后的人是谁。

得到了答案,他们三人尽快往城里去。

刚到丰都城,外面围着一圈当兵的,他们端着枪,很是严肃。

这座城已经被封了,一些想来走亲戚的也不甘心,一个老太太在城门口哭喊着,“让我进去,我只想进去看看我那老姐姐,她一个人住在这,她会害怕的……”

那当兵的没有退让一步,“这里瘟疫的传播源,为了国家与人民,您回去吧。”

老太太哭的声音更大了。

她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姐姐……

人性与国家之间,军人不会退让一步。

城被团团围住。

黑瞎子上去拿出了证件,道,“我是警察局特邀顾问。”

面前的兵瞥他一眼,“你确定要进去?”

黑爷一笑,“确定,这是我的工作。”

“哦?”忽而一个军官抬脚走来,他一身军装,腰间别着枪,受命守在一座充满死气的城中。

齐乐川与张启灵在黑爷身后,目光也望了过去。

“你查到了水质问题告诉了院长,问题解决后,城里的死尸第二天爬起来咬死了人,这与你有关联吗?”军官说着要拔枪。

齐乐川噗嗤笑出了声,反问道,“您听着自己说这些,您觉得有关联吗?尸体爬起来咬人这不是胡说八道呢?”

她这样一说,倒是体现的那军官有些蠢了。

军官脸色一变,“哪来的毛头小子。”或是觉得面子重要,他冷哼一声,“那你们就进去,生死不论,进去后,就不能出来,这是上面下的通知。”

黑爷一挥手,“开城门,我们会活着出来。”

军官让手下打开城门,目送他们三人进去。

既不让人民寒心,又能给自己挽回面子,他们最好死里面,军官冷笑。

踏入丰都城。

风卷起街头的几片落叶,大白天阴气浓重,街头横着几具被什么东西咬过的尸体,墙上,地面上尽是血渍。

“先去警局瞧瞧,局长那人虽贪生怕死,但他也不会退出丰都城。”黑爷带路往警察局走。

这般凄凉的景象,让齐乐川不禁有些心底发寒,阴气环绕着丰都,处处都是孤魂野鬼在游荡。

“黑爷,我们斩了他的蛊虫,按理说他该退的,怎么又进了一步?”齐乐川问道,她是在推理敌人的心理。

黑瞎子墨镜下的眸子眯了眯,“这样的人分两种,一种是找刺激,在故意挑衅我们,另一种是他不要命了,要跟我们玩命。”

“您觉得他是哪一种?”她对上他的目光。

黑爷轻笑,“活够了。”

齐乐川同意的点头,“他的玩法确实是在找死。”

特别是,他派人杀警察局特邀顾问。

这一步就是死棋,就算是黑爷大发善心不计较,齐乐川也能要了他的命。

她现在唯一在守护的东西,就是她认定了的家人。

到了警局,到处都是惨烈打斗后留下的血迹。

一路到局长办公室,门被反锁着。

黑瞎子一脚给踹开了,办公室里站着一位青年人,他望着窗外背对着他们,对丰都的街道一览无余。

“魏局?”黑爷喊了一声,余光看到地上躺了两具尸体,尸体发青,已经没有一块好肉。

魏风点燃了雪茄,对着窗外抽了一口,“左边那个叫文阳,右边那个叫文龙,是亲兄弟,昨天夜里文龙被局里的兄弟咬了,文阳为了救我,与自己的亲弟弟同归于尽了。”

魏风本就是孤身一人,听说他年轻时娶了妻子,后来没几年离了婚,他为人圆滑,擅长交际,唯一的缺点就是贪生怕死。

但他对手底下的人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文阳和文龙是孤儿,爹妈死的早,跟在魏风手底下也能有口饭吃。

没想到生死抉择时,这对兄弟竟是保住了魏风。

齐乐川蹲下查看尸体,抬手翻过去尸体,在脖颈处用刀扎出来一只黑色的虫子。

她朝黑爷使使眼色,告诉他,敌方还是用同样的手法。

黑瞎子出声道,“魏局,事已至此,我们应该先把幕后黑手挖出来,到时由你亲自动手处置。”

这种劝人的方式是最好的,因为基本全城的人都死在了魏风面前,他的心理再强大,突然看遍生死也会扭曲三观。

魏风吞吐着烟雾,他轻笑了一声,“来不及了。”

三人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魏风抽完雪茄,突然抽了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魏风!”黑爷低吼一声。

虽与魏风没什么交情,但站在他黑瞎子面前的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丰都城的覆灭不在你,这不是你能控制的!”黑瞎子继续道。

魏风笑了,笑的有些恐怖,声音沙哑,他缓缓转头,露出了面容。

黑爷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一时间无言。

魏风脸上被行尸抓了一道伤痕,脸色已经泛着青黑色,他面色狰狞道,“最后求你一件事,帮我守住丰都。”

黑瞎子闭了闭眼,心情很沉重,“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张启灵抬手遮住了齐乐川的双眸。

她愣了一下,很多年前哥哥也遮过她的眸,是不想让她见血腥。

“嘭……”

是子弹射出穿过太阳穴的声音。

齐乐川的心情一时间也沉重许多。

张启灵放下手,声音淡如深潭的水,今日却夹杂了杀伐之气,“找出幕后黑手。”

齐乐川坚定点头。

黑瞎子蹲下身,挥手将魏风死不瞑目的眸子合上。

交情不深,此刻却让黑爷印象深刻许多,他沉默一会儿,道,“魏风也是条汉子!”

尸体并没有处理,就让他们看着,这是为他们报仇了。

三人迈着步子走向中心医院。

齐乐川说巫蛊之术不好寻找源头,她已经在城中留下纸人看守,若是他出现,她会第一时间知道。

医院还算是安宁些,大白天的人少了许多,那尸体却是一车一车往后山的坑里送。

周严本就是老了,如今坐在椅子上没了精神气,他道,“我以为隔断水源就会结束,那天你们上山以后我就让他们焚烧尸体,这边刚烧完,那边刚死的尸体竟然会伤人,那寄生虫就顺着血液进入另一个的身体,不出一天,另一个人的身体也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这几天有没有遇见可疑的人出现?”齐乐川开口。

周严浑浊的眸子眯着,“可疑的人,可疑的人……昨天有一个少年来了医院,穿着打扮像是少数民族,他只在医院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齐乐川补上一句,“苗族?”

周严点头,“确实是苗族打扮。”

黑瞎子在桌子上抽出一把手术刀,那是周严为了方便救人放那的。

黑爷在半空比划两下,带了几分严肃道,“您带着医疗队趁着白天将尸体后脖颈的虫子处理掉,然后直接将尸体焚烧,将活着的人聚集在一处,我们三人今晚守住丰都。”

他说着又补充一句,“警察局的先别动,我们处理过了,今晚结束后,我想再送魏风一程。”

周严扶着桌子起身,颤颤巍巍的给他们三人鞠了一躬。

“我以为,我们是被国家抛弃的人了。”周严声音夹着几分无奈赴死之意。

齐乐川张张口,不知如何去开口。

门外的护士踉踉跄跄跑过来,“周院长,国家派来的医疗队和物资到了……”

言外之意是他们并没有被国家抛弃。

周严扶扶老花镜,激动的走了出去,小护士扶着他。

这些医护人员内心更是忐忑,却依然为了自己的职业而去奉献。

黑爷习惯性的去揉齐乐川的小脑袋,还没放上去就被张启灵的手给拍掉了。

他眼尖瞧见了小哥手腕上的夜明珠。

终是没说什么,只是收回手对齐乐川淡淡道,“这一课希望能教会你。”

齐乐川沉沉点头,“是挺身而出,坚守岗位,视死如归。”

黑爷简单总结道,“他们特么的都是条汉子!”

也如黑爷所说,整座城陷入如此险境,却没有一个人往外跑,是沉重的自知和爱。

眼瞧着太阳快要下山,夕阳笼罩着这片快要成废墟的小城,没有生机,只剩下死气。

昔日的叫卖声早已成为了过去,街上只有游荡的孤魂,他们或许并不知道,外人称如今的丰都为‘丰都鬼城’。

黑瞎子与齐乐川坐在一处天台上,就在边缘晃着腿,张启灵抱着黑金古刀立在一旁,等待着最后的收网。

苗疆蛊术无非是养一些毒虫为自己所用,这种东西太过阴邪,古代一些皇帝明令禁止过,但作为一代的传承,如今仍存在于世间。

特别是南方的一些乡村中,曾经闹的非常厉害,令人谈虎色变。

齐乐川对于这种东西只是有些了解。

夕阳将影子拉的很长,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出现一位少年,头插雉尾,身穿短袄,胸背两臂俱花绣,腰间挂着一个竹子编的小篓。

齐乐川拿望远镜看过去,少年长相白净,嘴角挂着笑意,她终于明白一句,苗疆少年善蛊惑人心之意。

齐九九以透明的魂体站在苗疆少年对面,打量着苗疆少年的穿着,抬眸远远就看见了齐乐川眼底略带的惊艳之色。

齐九九唾弃的瞥了一眼,齐乐川通过望远镜撇撇嘴,知道这小鬼能看清她,她口型道,“三步之内。”

齐九九勾勾嘴角,嘴里念叨道,“一步,两步……”

“唰……”风起。

苗疆少年停住了脚步,收回了第三步,他低头拿出了小竹篓,打开盖子,里面一条黑色的小蛇冒出了脑袋,滑溜溜且黑黢黢的,一见就是至毒之物。

齐乐川将望远镜给黑爷,手指掐诀,她剪的纸人站了起来,一瞬间将苗疆少年团团围住。

齐九九飘在半空中,还是对齐乐川有些赞赏,他作为当年天赋最高的道家弟子,见她的学习速度也是有些咂舌,她学的广,就连那街头做纸扎的老头都愿意教她。

她倒是会融合贯通,这剪的小纸人在她手中如同活了一般,也是一种杀人利器。

黑瞎子怪异的瞧她一眼,“你当年爱跑去街头那老头那学纸扎,八爷不是揍过你,说那东西晦气,你怎么学会的?”

齐乐川指尖一动,“天赋。”

八爷会算命,一辈子给人算吉凶祸福,他啊其实对晦气的东西都离很远,纸扎就是给死人烧的纸人,做这一门手艺的很是不讲究,齐乐川小时候跑错了门就进来瞧瞧,做纸扎的老头说她有天赋,让她留下学习。

纸扎画人不画眼,如同画龙点睛一般,说画了眼纸人就会活。

齐八爷发现这小子去偷偷学那手艺,拿着棍子追了她一条街,说是不准她再去学。

黑爷那天有幸见着,还笑话她,没想到今日她还是拿出了学来的本事。

纸人的好处就是不用本人出面,还能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街道中央的苗疆少年脸色微变,似是没想到这里还有高手的存在,他手中的小蛇被纸人牵制住了,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后,少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拿出随身带的烈酒洒向纸人,一手点燃了火机。

齐乐川面无表情,纸人虽好用,这缺点就是怕水且易燃。

“轰……”纸人被烧。

苗疆少年安全出来,手臂上有一条蛇攀附其上,眼底尽是笑意。

这般得意的模样,齐九九真想给他一巴掌,给他打醒。

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城中百姓的性命,他要一一还清楚。

黑爷拿着望远镜“啧”一声,“你的纸人不太行。”

齐乐川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前菜而已,那纸人看似没有攻击力,但那纸我用毒浸泡过,碰到的人离死也不远了。”

黑爷恍然大悟,“还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