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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肆嘟着嘴有些不乐意,他个子矮,齐乐川就故意按着他的脑袋走路,但终是没再反驳什么。

“呐,就那间小房子里,你最好一个人进去。”唐肆说话说一半,就是想气死齐乐川。

那间房子是木的,在月光下阴森森的,门前有条短路,路两旁种的花花草草,屋里点着蜡烛,在黑市内不许用电灯,一切从简,就为保护客人隐私。

哪知小孩这话这正和齐乐川的意。

小屁孩这话一出,张日山第一个不同意,他道,“我进去,你们在这等。”

唐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模样很是欠揍,道,“你以为谁都能进?你要有蛊婆的信才能进去,不然走不进这个门就会被她养的虫子咬死。”

齐乐川嘴角上扬,越发觉得这小屁孩真够顺眼的。

“副官,哥,你们就在这等,我一定半个小时内解决。”她摘掉面具,抬脚走进去。

唐肆眸子一眯,这张脸,他记得。

张日山想进去来着。

唐肆一抬手挡住了去路,他个子矮,但也机灵且早熟,“这可是蛊婆,你们对付得了苗疆蛊术?”

张日山低头与这小屁孩对视,问道,“你怎么确定她就能对付得了?”

小屁孩肉嘟嘟的小脸上挂着几分敬意,“她可以。”

张日山莫名其妙,刚刚进门骂她瘦弱鸡的可也是这小屁孩。

那日唐肆第一次走阴,他看见了齐乐川进入十九层地狱并且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这对于唐肆来说就是偶像般的存在。

就在刚刚齐乐川在蛊婆门口摘掉了面具开始,这小屁孩态度瞬间变了。

张启灵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两个大人一个小屁孩,身后跟着四个保镖声势浩大的站在蛊婆的门口却不进。

齐乐川踏入的第一秒,她闻见一股子怪异的香气,她两指之间夹着信封,信封上也有这股子味道。

进入房门,上面挂着的风铃先响了两声,屋内陈设复杂,各种通明的瓶瓶罐罐里装着虫子。

有个老太婆拄着拐杖站在一副画面前闭着眸。

听见动静,老太婆闭着眸,声音嘶哑难听,道,“求什么?”

齐乐川掏出账簿扔在了桌子上,刚好滑到那只装蜈蚣的瓶子旁边,动静有些大。

“算笔账。”她冷淡开口,气势从不会输。

罗兰浮忽而睁眸,眼白有些多,一睁眼倒是会吓到人。

她上下打量齐乐川,道,“你就是杀了我徒儿的人?就连尸骨都没有留?”

听听这话,倒像是齐乐川欠她了。

齐乐川就是默认,她拿出弹弓把玩着,语气幽然,“你砸坏了我店铺里大大小小的古董一百一十五件,加上一个红木桌子,赔我一个亿这件事算了结。”

罗兰浮冷哼一声,“你杀了我徒儿,今日我就为他报仇雪恨。”

那老太婆拐杖抬起就要往齐乐川身上打。

齐乐川闪身一躲,阴阳怪气道,“就您这高龄说不一定明天就死了,还特么为徒弟报仇,真让人感动。”

“伶牙俐齿,今日就让你给我徒儿陪葬,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罗兰浮一杵拐杖,突然散发出一股子怪异的香气,院子里窸窸窣窣响起声音,五毒虫都顺着爬了出来。

齐乐川一个利落的翻身站在了桌子上,她眸子微眯,密密麻麻的虫子从四面八方涌来,偏偏就老太婆站的位置没有。

齐乐川总觉得味道怪异,丢掉了手中的信封,但味道已经沾在了她身上,不管她在什么位置,那些虫子都会爬过去咬她。

齐乐川对付不了这么多虫子,倒是拉紧了弹弓,十分准的打过去,铁弹珠蹭到了地板擦出了火花。

反弹到了罗兰浮的拐杖上,直接将她杵拐杖的手震麻了。

蛇鼠虫蚁都被召唤过来,在夜色的笼罩下竟也没什么大动静。

罗兰浮刚要嚣张,身后就延出一道黑色的影子,那影子勾唇一笑,阴森森的声音传了出来,“别动。”

齐乐川悠闲的叹息,手中捏着符纸,燃烧后发出怪味,几秒间蛇鼠虫蚁竟都退了出去。

罗兰浮脸色大变,“你是个道士?”

齐乐川捏起桌子上的账簿,翻开一页,语气淡淡,“你徒弟为养蛊用丰都城的尸体引发恐慌,他前期可能罪不至死,养蛊后期控制尸体杀人,罪无可恕,就这样的孽徒我替你杀了,你应该谢谢我啊。”

说到最后她还真就一脸期待的模样,想看这老太婆谢谢她。

罗兰浮气的脸红脖子粗,偏偏后面有个小鬼在牵制着她的行动,是她太自信而忽略的身后。

齐乐川翻看第二页,坐在了桌子上,随手甩掉了一旁装着蜈蚣的瓶子,她低头看地上,瓶子碎了,黑色的蜈蚣爬了出来探着脑袋,剧毒之物。

罗兰浮心底暗喜,只要这少年碰到了蜈蚣,必然必死无疑,她曾找过齐乐川的生辰八字,施法却无果,她猜测可能从八爷那说出来的八字就是错的。

当初齐八爷留个心眼,学玄学这一套的毕竟与普通人不一样,便把她出生的日子多算了一日。

这点就接生婆知道,当初佛爷劝齐八爷做事做干净,八爷心善不愿杀人,便推辞了过去。

佛爷自知他的习性,所以替他在暗地里解决了接生婆。

齐八爷知道后还去给人家上了香,说是孽债。

蜈蚣摇了摇尾巴,身上的黑壳很硬,尾巴上带着尖刺,一摇就让人有些发怯。

齐乐川不经意间从身上掉下一支簪子,落地之处扎穿了蜈蚣的硬壳。

罗兰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那少年瞥一眼,“呀,不好意思,这蜈蚣壳真够薄的。”她弯腰捏起木簪,木簪上还是那没死透的蜈蚣在垂死挣扎。

没个几秒,蜈蚣不动了。

少年轻嗤一声,淡漠道,“死了。”

“齐家小儿,你迟早得死在我蛊婆手上。”罗兰浮咬牙切齿,握紧了手中的拐杖,手上有青筋暴起。

这只蜈蚣是蛊婆养的最久的,培养时间最长的,一身黑壳坚不可摧。

身后,齐九九弹了一下老太婆头上插的银色簪子,簪子晃动发出声音,他声音带着几分嘲笑,“就你?一个活不过今晚的遭老婆子还想杀我家蠢川,果真是该死了。”

罗兰浮挣扎着想要逃离控制。

齐乐川嘴角勾起,抬腿横扫桌面,漫不经心的又翻了一页,桌面上的瓶子掉落一地,里面的虫子都慢慢苏醒。

“这个,唐朝的琉璃彩,这可是好东西,当初我下墓九死一生拿了出来,这价位可是能卖到百万呢,可惜啊,被您的拐杖给敲碎了。”她略显失落。

齐九九扯扯嘴角,原来蠢川让罗兰浮亲自体验了一下被砸店的感觉。

她又道,指着账簿上的字,“还有这个桌子是红木的,我寻人找了一整块红木雕的桌子,就摆在了正厅,就是您用拐杖敲断腿的那个。”她忽然抬眸,手指微动,多出了几个纸人在斩杀落在地上的毒物。

“您说我的桌子断了腿,您要不要赔?”她幽幽道。

罗兰浮咬牙切齿,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到底要做什么?”

齐乐川幽然一笑,很是怪异,带着几分煞气,“赔一条腿,外加一个亿,此事我不会再提。”

罗兰浮本来就年迈,一时间站不稳,全身的力量都靠在了拐杖上。

罗兰浮一生曲折,是苗疆最有名的蛊婆,克死三任丈夫,行事狂妄自大,更是目无法纪,因为会下蛊,倒是让这个圈内捧着,今日她算是老年又踢到了铁板上,遇上个硬茬。

齐九九的威压让这老太婆一度想要翻白眼。

齐乐川挂着假笑,“赔完钱再死。”

罗兰浮毕竟是个经历过大事大非的人,她稳住,闭了闭眼,再度睁开,道,“我赔。”

齐九九探究的看了一眼齐乐川。

齐乐川挑眉,道,“松开她。”

没了威压,罗兰浮动了动脚腕,拄着拐杖要转身,突然猛的朝齐乐川扑了过去。

身后的小鬼摇摇头,本来赔个钱就没事了,是这老太婆自己找死,他道了句,“蠢货。”

分明是小八爷在给罗兰浮动手的机会,这样,齐乐川就能光明正大的杀了她,不,是提前让老太婆寿终正寝。

罗兰浮袖子里藏了两条青蛇。

突如其来的杀招并没有让齐乐川太过奇怪,她利落起身,翻身到了放蛊虫的架子上。

一时间通明的瓶子都被她抖落在地,她这是在砸场子,把吃的亏都还回去。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到了门外。

张日山阴沉着脸要进去。

唐肆伸着小手挡着他的路,小嘴微微一动,“你不信她?”

张日山哼一声,又收住了脚步,他不是不相信她,是怕她受伤。

小时候这小孩一受伤,整个九门的长辈们都得提着礼物来看看。

齐八爷更是委屈,被他那同辈的数落,特别是解九爷,对这小孩比对自己孙子都亲切。

在副官印象中最深的一次就是,她上树掏鸟窝,从树上摔了下来,树其实不高,就是齐家老宅那个老榕树,齐九九在树上笑的直不起腰说她笨。她小,那胳膊摔脱臼了,一时间九门那些长辈都听说了,可是整的声势浩大。

就连齐九九都被教训了,佛爷的原话就是,如果让她受伤,这小鬼就不养,没用的东西就不需要留在身边。

齐九九委屈巴巴,说自己以后一定保护她,不让她受伤。

张启灵默默看着没有说话。

张日山偏过头问了他一句,“你很信任她?”

张启灵点了一下头。

张日山收到了吴三省的消息,说是张启灵又没有了记忆,他原以为齐乐川见到张启灵会伤心,没想到一趟山西的旅程,她重新唤起了张启灵的记忆。

副官抿嘴,虽然有点想冲进去,现在还是忍住了。

其实回首往事,九门老一辈推着她成长,到了如今,张日山觉得亏欠她,总是试着以她为先,算是弥补。

屋里砸了七七八八,就连房梁上晾着的毒虫干也没放过。

罗兰浮阴冷的看着她,眸子里像是淬了毒一般,“蛊婆我名声远扬在外,苗疆之地再无对手,一个道士就敢来送死?”

老太婆猛的将拐杖插进了地板,随即拿出一包白色粉末,撒在空中,她笑的猖狂,“以命为蛊,今日你必死无疑。”

齐乐川迅速遮住鼻子,有些不可置信,这粉末浸入了老太婆的身体,整个房屋内都弥漫着死气。

罗兰浮的战意太浓,齐乐川微微正色,那是一种没有对手太久,如今想拼死一搏的态度。

“好,你砸了我的铺子,我也砸了你的铺子,今天就算是扯平了,你若想打,那就来。”齐乐川道。

齐乐川就算是挡住口鼻,也难免会有粉末吸入体内。

罗兰浮之所以有名扬的机会,是因为十年前制造出一种蛊,叫绝命蛊,需要很多步骤才能下在对方身上,必要时还要用自己的命。

齐乐川身体有些许变了,她低头瞥了一眼手腕,手腕处有些麻木,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会下蛊之人。

她始终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神,一个终其一生都在下蛊的蛊婆,她对上哪有太大的胜算,不过是有齐九九坐镇,但她不想一直靠齐九九赢。

她忽而握紧手中的灵木簪,不靠齐九九,自己也要赢的漂亮。

齐九九在一旁感受到了她的气息有些变化,桃花眼中夹杂着几分不理解,她明明可以靠他的力量为所欲为的。

一道幽蓝色的禁符漂浮在半空中,压制着蛊婆,少年微微抿唇,似是有些压力。

小鬼忽然正色,这是道术虚空画符,这道符是几千年前大陆上的五道禁符之一,他神色复杂的审视着齐乐川,难道她重生之前的那个时代,与他相同,可是他怎么没听说过有叫九州城的小国家,难道是离的太远他忽略了?

“赦。”她唇瓣微启,符咒带着光芒震开了罗兰浮,直击倒地。

罗兰浮吐出一口黑血,反倒大笑一声,之后,像是死了一般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