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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她看他没有在刚才那件事上纠结,她方才缓过了刚才那番尴尬劲。

“退了吧。我已经买了两人份的。”他自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可不想浪费两人独处的时光,等两人到了江城,她便不会像现在这么自由,能总是跟自己待在一块儿了,他倒是无所谓,可他的女孩不行。

两人如今在一起的事情,除了身边的几个朋友知道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他的女孩不能遭受到流言蜚语,他自己在外头什么名声,他心里自是有底,在他还没有能力完完全全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之前,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啊?好。”婳婳连忙低头看手机,将票退了,她心头还是残留着一星半点儿刚刚的窘迫感。

他趁着她忙的空隙,顺手接过了刚刚被她丢弃在一旁的行李箱拉杆,一手牵她,顺着人群往里走。

他在照顾她这件事情上格外用心,他订的两张特等座,环境异常的安静,格外的舒适,刚坐在座位上不久,她准备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便感受到自己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她睫毛颤了颤,睁开了有些雾气的双眼,他倾身在自己上方,可是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面上,而是仔细的在自己的耳后贴了两小块小药贴后,随即撤身离开,回到座位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闭上眼睛小憩。

是晕车贴。

“陈迟生。”她棱唇轻启,此刻他的名字用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喊出来格外的动听,他的耳根子瞬间软了。

“嗯?”他睁开眼睛,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未退却的疯狂。

天知道他刚刚靠她那么近,近在眼前的水润饱满又粉嘟嘟的唇对他来说诱惑有多大,他连忙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装作一本正紧的样子,实则他心里痒得难受,可他想让她好好休息,她晕车。

“等回到江城,我们一起去野炊吧,都没有哪一次是我主动找你玩的,这次换我来宠我的大大笨蛋,好不好?”她巴眨两下眼睛,眼中带着向往。

“好。”只要跟她待在一起,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是他来之不易的时光。

“那你休息吧,我不吵你了,我也休息一会儿。”说完,随即她乖巧地闭上了乌溜溜的眼睛。

“嗯。”他虽是回答了,可眼睛却睁着,温柔的看着她娇美的面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瞬间。

婳婳此时却又在想另外一件事情,她的志愿……该如何与他说,她依照上辈子的发展顺序填了离江城隔了两个城市的一所学校。

果然像是印证了她的想法一样,昨天父亲发来的那条信息,她就知道这个时空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将最终依照前世的结局来走向。

她是时候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同他讲明这件事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分隔两地,乃至阴阳两隔,可她也想陪他好好过好当下,也许她很自私,可就让她自私这么一回吧。

两人回到江城后,婳婳定了一个时间场地,她又以陈冉为幌子,让陈冉帮着她一起打哈哈蒙混过去了。

她准备好了一切,出发那天她难得精心打扮了一次,从衣柜里拿出了那条在那个晚上他递给自己裙子。

她痴痴地望着手中的裙子,用青葱玉指轻抚过洁白的纱裙,视诺珍宝。自那次以后,她便爱惜的将它珍藏了起来,如今再穿上它却又是另一种心境了。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不过是他的用心罢了。她单单是在路边驻足时流下的一个眼神,他便放在了心上,将自己想要的一切送给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这件谪仙纱裙,圣洁无暇赴约见他。

她满心欢喜地将要赶到时,竟有些紧张,她手心里微微有些细汗,她深呼吸几口气。

她把地点定在了月萍公园,环境静雅,用来作为野炊的地点再合适不过了。

哪想,她人还没到,大老远便听到几声打闹声,有几分耳熟,离所定位置越近,这声音越发的耳熟。

到最后,她基本上就已经能确定,那一处打闹的几人就是陈冉他们,其中最突出的还是杨舒平与易翔争执不休,动口还不成,已经有点要演变成动手了,陈迟生则一脸铁青的坐在一旁,眼皮子跳了又挑。

他是真没料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他们,这种缘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杨舒平那胖子还一脸高兴的往自己眼前凑,他手痒得很,看在陈冉在场,他忍了又忍,她身边的人,他还是多“担待点”。

“婳婳!!大宝贝!!这里!”陈冉看到婳婳的第一秒就大声呼喊,她那声突兀的大宝贝,把其他在公园里散步的老大爷老大妈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陈冉本人丝毫不为所动,她当即就从草坪上爬起来,一路往婳婳冲过去,猛的一把抱住婳婳。

“可想死我了,我的大宝贝~”嘴里该说着豪放的话语,着实让婳婳有些窘迫。

婳婳还没太搞清楚状况,怎么两个人的约会突然变成了五个人的大聚会了。

她向陈迟生投去探究的眼神,哪想他摇了摇头,婳婳就知道他估计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

陈冉心大得很,将婳婳拉到自己的位置旁边坐着,一脚将还在跟易翔争闹个不停的杨舒平给踢开了。

真是舌燥死了!

“婳婳,你怎么出去玩都不带我呀。”她说完这句话还意味深长在当场的众人面上扫过,在陈迟生面上多停留了那么一两秒。

婳婳看她的模样顿时就明白了,这计划里有了她陈冉,“巧合”实属正常。

她知道陈冉在为自己因为他的突然离来感到难过的那段日子而打抱不平,她想给他也添点堵,让他试试难受的滋味。

婳婳无奈一笑,这世上再无第二个陈冉对自己这般的好。

计划之外的“大聚餐”在几个人的协作下,正式开始。

此时,正值盛夏,单是坐在草坪上就有点闷闷热,杨舒平他们几个像是早有准备,带来了一个黑色的大包包,里面像个百宝箱,什么都有,最让婳婳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还带了风筝。

这让婳婳有些想笑,巨大的反差萌在自己的面前呈现,要是此刻在这里碰到几个他们本校的学生,估计会大跌眼镜,不敢置信吧。

杨舒平他们两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子在宽阔的草坪上放着风筝,好像放的还算顺利,想来这天气还算晴朗,合适的风力恰好适合放风筝。

“我刚才听杨舒平他们嚷嚷着说今天夜晚会有天狗食月,怎么样?期待吗?”

婳婳这才缓过神来说:“嗯,挺期待的,跟你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很期待。”

她像是触景生情,有些情动的对他说着少有的情话,这样的日子真希望一过就是一辈子,可是,好像都成了奢侈呢。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年轻时,惺惺相惜,百年好合,等老时,共赴鸿蒙,之后黄土白骨,上穷碧落下黄泉,他要他们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还没有见过天狗食月呢。对了,你听说过天狗食月的传说吗?”

陈迟生单手托腮专注的盯着她,“嗯……没有诶,请我家婳婳学霸好好帮我这个学渣涨涨知识。”他眼中满含温柔笑意。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之前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时兴起多看了几眼,你想听吗?”

“你说的我都听。”

“不正经!”她娇嫃道。

“有吗?听你说话,就是我在这世界上干过的最正经不过的正经事了。”

“你是在内涵我太官方了吗?”

陈迟生一听,立马摇头,委屈道:“哪有,我明明没有说,怎么老把贬义词养我头上安呀。你这一声声说的,我都心痒痒了,恨不得你快点讲给我听呢。”

“好吧……那我开始讲喽。”

“传说古时候,有一位名叫“目连”的公子。生性好佛,为人善良。十分孝顺母亲,但是,目连之母,身为娘娘,却生性暴戾,为人好恶。”又说到一半,陈迟生插了一嘴进来。

“一家子怎么这么双标吗,为什么一个恶人会生出以人为善一个儿子?常言道:瓜生瓜豆生豆,老鼠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可这故事好像不太符合这句俗语啊。”

……婳婳额角流下三道黑线。

“你还听不听啊?”

“听,当然听。”

“那你就给我好好坐着,听我讲完再说话。”

“得嘞,我乖乖的听话。”

他立马坐得端端正正,一副好孩子的样子,无辜地看着女主。

“有一次,目连之母突然心血来潮,想出了一个恶主意:和尚念佛吃素。她要作弄他们一下,开荤吃狗肉。

她吩咐做了三百六十只狗肉馒头,说是素馒头,要到寺院去施斋。目连知道了这事,劝说母亲不听,忙叫人去通知了寺院方丈。方丈就准备了三百六十只素馒头。藏在每个和尚的袈裟袖子里。

目连之母来施斋,发给每个和尚一个狗肉馒头。和尚在饭前念佛时,用袖子里的素馒头将狗肉馒头调换了一下,然后吃了下去。目连之母见和尚们个个吃了她的馒头,“嘿嘿”拍手大笑……”

“这女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着?”

婳婳看着他不讲话。

他又变成了一副不插嘴的乖模样。

“后来,这事被天上玉帝知道后,十分震怒。将目连之母打下十八层地狱,变成一只恶狗,永世不得超生。”

“有区别吗?恶狗还是恶狗啊?恶人也还是恶人,总归是恶性难改。”陈迟生耸耸肩。

“……”

婳婳有些无语地盯着他,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块面包拆开包装盒,把面包塞他嘴里,“我就不信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她有些较真了。

“奇怪,吃东西怎么会堵上嘴呢……”他故意笑着调侃她。婳婳头次有种想把自己的手一巴掌糊他脑袋上冲动,“你又不是一万个为什么?哪来那么多问题?”

接着,他温和地笑了一下,“因为我是问题,所以你是答案呀。”

“咳。”婳婳眼神闪躲,刻意的回避了他刚刚的那句突如其来的情话。

“但是,目连是个孝子,得知母亲打入地狱后,他日夜修炼,这才终于成了地藏菩萨。为救母亲,他用锡杖打开地狱门。目连之母和全部恶鬼都逃出地狱,投生凡间作乱。玉帝大怒,令目连下凡投身为黄巢。后来“黄巢杀人八百万”,传说就是来收这批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啧,果然这世间坑儿子的妈世所常见……”陈迟生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婳婳自顾自的继续讲故事。

“但是呢,目连之母变成的恶狗,逃出地狱后,因十分痛恨玉帝,就窜到天庭去找玉帝算帐。她在天上找不到玉帝,就去追赶太阳和月亮,想将它们吞吃了,让天上人间变成一片黑暗世界。这只恶狗没日没夜地追呀追,她追到月亮,就将月亮一口吞下去;追到太阳,也将太阳一口吞下去。不过目连之母变成的恶狗,最怕锣鼓、燃放爆竹,吓得恶狗吞下的太阳、月亮,又只好吐了出来。太阳、月亮获救后,又日月齐辉,重新运行。恶狗不甘心又追赶上去,这样一次又一次就形成了天上的日蚀和月蚀。民间就叫“天狗吃太阳”,“天狗吃月亮”的传说了。”

“恶人的恶是刻在骨子里恶。”他莫名评论了一句,眼眸深了深。

“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已,不必太当真。”

“嗯。”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水,细心地拧开了瓶盖,递到婳婳唇前。

婳婳刚讲完故事也确实有些口渴了,接了水瓶,“谢谢。”饮了一口。

“唉——很久没有人这样给我讲故事听了,果然只有我的婳婳对我最好了,我好爱哦。”

他说这话时虽眼中含笑,可婳婳总感觉刚刚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丝忧伤……

不觉间,她伸出手,顺了顺少年的短发,有点扎手,却又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抚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