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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知道自己的毛病,他不是不想改,只是经常力不从心,像是明明下定决心要戒,偏偏有人又会很巧地送一个女人上门,比如花老爷这样的人,让他想戒也戒不成,好在天高皇帝远,偶尔寻花问柳一下总没什么大问题。

这次也是一样,他其实早就听说了花老爷派人跟踪过那顶车轿,而且他也听说过轿子里面那位身材高挑的美女,虽然不曾想到她的身份,可他却隐约觉得这似乎又是花老爷有心的安排之一,对于这种“特别的安排”他从来都无法拒绝,也不忍心拒绝。

他既是怀着这样的心思,便也无暇细细去分辨究竟凤阳王的女人存不存在,这个身份究竟真不真实,因为当他走进清响居,来到约定的房前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便绝对不会再去怀疑——因那是一个女人坐在一间黑灯瞎火的屋子里静静等待着他——这样的情景不是花老爷费心的安排又会是什么?

色-欲熏心的结果就是掉以轻心,更何况季言有心认定是花老爷所为,于是更不可能认为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这本来就是个阳谋。

“季老爷……”只需一声轻轻软软的低唤,季言就绝对难逃算计。

这就是季言的毛病,也是他唯一改不了的坏毛病。

灯已经点了起来,只不过用了小小一支蜡烛,虽不算亮,但能让季言看清楚女人玲珑细致的身躯,姣美柔嫩的脸庞,和鲜润雨滴的红唇。

“你真的是凤阳王的女人?”拿着酒杯眯着眼的季言,打心里就没有信过这点。

“奴家……”轻轻咬着嘴唇,眼波流转,千娇百媚:“都是花老爷啦……”女子一跺脚,转过了身子。

季言掰回她,笑嘻嘻又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是花老爷让你这么做的么?”

“嗯。”女子轻轻点头。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借凤阳王的名。”季言的语气凶狠了起来,手却一把揽过了女子就要亲吻。

“花老爷这不是怕请不动季大人您嘛……”女子呵呵娇笑着逃开,给季言斟酒。

几杯花酒下肚,听着女子的甜言蜜语,季言觉得自己就快要被融化了。

身陷温柔乡里的男人精神总是最放松的,季言自然也一样,他甚至没有听到楼下偏响亮的动静。

“砰”的一声门蓦地就被推开了,随着女子的惊呼季言被一把明晃晃的剑逼到了墙边。

季言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之前还在他怀里的女子已经被人捂住了嘴巴,正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惶失措地看着自己。

这……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黑衣人一看清楚他的脸似也怔了怔,却在下一刻听见剑下的人结结巴巴地想用严厉一点却又没有底气的口吻说道:“你、你们想干、干什么……难、难道不、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人吗?”

在女人面前男人们通常是爱逞强的,可惜季言被剑锋抵着脖子,想装英雄也装不像。

黑衣人盯了他片刻,也不出声,只是冷冷回眸做个手势示意同伴搜一下这间屋子,季言转着眼睛拼命想着怎么逃脱,眼珠子却忽然瞄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腰带上露出的一抹浅蓝色,季言怔了怔,不禁想起好几天前曾经来找过他的一个人身上挂的那块腰牌,腰牌末端系着类似的颜色,正是宫中侍卫所佩带的那种。

他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因为他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凤阳王。

莫非他们是来杀凤阳王的?

陡然间这个念头窜到了脑子里,吓得他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张脸刹那间变得灰白,咬紧了嘴唇没有出声,虽然他还不是很清楚怎么黑衣人会出现在自己这个屋子里,可若他们真的就是那一日来找过他要他盯紧凤阳王的人,那么这次来必定就是为了下杀手——

下杀手……对凤阳王?

黑衣人的同伴在屋子里搜寻了一番,甚至还用剑狠狠戳了几下女子坐的那张床,吓得女子眼泪直流,又由于被人紧紧捂着嘴而没能发出声音来。

用剑指着季言的黑衣人见同伴们找不到人,凌厉的目光霎时就转向了季言,却见季言也失魂似的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看,黑衣人皱起眉,心里生疑的瞬间听到屋子外有了动静,他一打手势,几个黑衣人动作极迅速地一挑窗翻身跃了出去,季言魂没有回来已听到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给本太守搜清楚,绝对不能漏了一处。”

“是,罗大人。”

罗、罗大人?

季言回过神听到这个称呼顿时一愣,有点傻眼,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又被迎面扑来的女人紧紧抱住,便听她口中哭道:“季老爷,奴家好怕……”她声音带着抽泣,身体颤抖的厉害,看来真是被吓得不轻。

就在这时门又被“砰”地一声踢开了,一屋子的混乱加上眼前衣衫凌乱的女人抱着季言的模样正好落入了来人的眼底。

“罗、罗大人!?”

门口一身官服负手而立五官像是用刀凿出来的冷面人季言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不是那坐镇江州的太守罗青又是谁?凤帝南征时他曾节制关内外陆军百余营,战事平息之后便一直奉旨镇守江州,节制四郡兵权,直隶凤中枢院。

“季大人,别来无恙。”罗青的声音冷冷的,连着打量季言此番境况的眼神也是冰冷的。

季言跟罗青虽然不熟,可他对于罗青的喜好却是熟悉的,罗青这个人虽不算陈守一派,可他从不信任北国人,他虽谈不上十分的嫉恶如仇,可生平最讨厌的一种人就是好色的男人。

季言止不住浑身打颤,他忽然发觉今晚来到清响居是个天大的错误,一时埋怨起花老爷来,心里把花老爷咒死的心都有了。

“罗、罗大人……”季言想把身上的女人推开,无奈压在他身上的女人偏偏越抱越紧,裸露的香肩轻轻地颤,以原本他怜香惜玉的性子来说应该好好抱住她安慰一番,可惜现在这个光景却让他觉得烦躁不堪,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碍事的女人给一脚踹开。

“季大人好享受。”微带着讥讽的话让季言冷汗直冒。

罗青轻轻一扬唇,眼光略略在屋子里一瞟,便吩咐身后的人道:“把季言押下去。”

“是。”他身后的几名手下一个应声就上前把女人拉开并押住了季言。

“等、等……罗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季言挣着摆脱缠上来的手臂,抬头怒目相视,他虽然犯了他的忌,却依然是这里的监察使,就算对方是比他大一级的太守也不能随便抓他对他不敬。

“季大人还记得自己是来监察的吗?”罗青冷声言道,斜睨了他一眼。

季言一赧,他并未穿官服,甚至连个证明他身份的官印也没有带在身上。

“押下去!”罗青又是一句。

“罗大人,你想蔑视朝廷王法么?”季言不甘示弱站直身体道。

罗青眉峰一凛便道:“如今正是国丧,连太后也要将宴席延后,你却在这里寻欢作乐,是谁蔑视朝廷王法,季大人你说呢?”

季言心里“咯噔”一沉,冷汗出遍了全身,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两边侍卫正要抓着他出去的时候他才又拼命道:“这名女子自称是凤阳王的女人,今日我不过是前来赴约,何来寻欢作乐之说?”

“哦?”罗青本以转身离去,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回眸轻瞟了一眼被留在屋子里的那名女子,随后他淡淡问道:“你自称是凤阳王的女人?”

“奴家不敢,奴家是翠羽楼的姑娘,名彩云。”

一句话像是一桶冷水淋将而下,季言再回头,静静站在那里的女子哪里还有半点被吓得不轻浑身颤抖的样子,她像是已完全换了一个人,满脸淡定沉静的笑容让季言看着觉得自己刚刚仿佛做了一场梦,如今梦醒,而这笑容看在他眼里,却是十足的嘲笑和讥讽。

季言浑身都开始哆嗦,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便被人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