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的确也没想到，自己小小的试探，就让这对母女的狐狸尾巴暴露得这么彻底。
他现在除了内心在责备儿子犯下的错，也恨自己当年的错上加错。
或许是年纪大了，亦或是最近顾家发生了太多事，他总是忍不住地去回忆几十年前的事情。
……
顾蔓蔓在工作室与莫凡聊了很久，尽管对方终究没向她透露不能离开菁梦的原因，但她仍坚定地表示自己一定会让他加入灼华。
听到这些话，男人黯淡的眼底频频闪烁起光亮。
直到准备离开时，他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除了告知对方网上的那些消息外，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想提醒她。
“顾小姐，您认识石琳娜吗？”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顾蔓蔓心头咯噔了一下。
不止是这个名字，莫凡口中还出现了另外两个对她来说也不陌生的名字——
戚羽和姚梦琪。
她接触这两个人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尤其是戚羽。
但她与这三个人之间却存在一个共同点。
她们说到底都是被她赶出灼华的。
莫凡说这三个人现在被招进了菁梦，并且很有可能在策划什么陷害灼华的计划。
“你怎么知道这三个人以前是灼华的？”顾蔓蔓有些好奇地问道。
“顾菁菁那天给了我一件礼服，虽然在原基础上作过改动，但我作为设计师还是能一眼辨出这礼服的出处的。
“尤其现在灼华这么受欢迎！”
莫凡口中的礼服正是那天石琳娜穿走的那件，也是灼华准备上但没能上的新品。
他说顾菁菁让自己在这件礼服的原有基础上做点文章，到时好用作时装周的展示作品。
“她这么大胆用灼华的设计，就不怕到时撞款，再陷入剽窃风波？”
“顾小姐忘了在菁梦时我提醒过你什么了吗？”
顾蔓蔓闭了闭眼，脑中很快浮上莫凡之前的提醒。
所以说，她之前在菁梦工作区的走廊上“鬼鬼祟祟”的画面已经被拍下。
如果到时顾菁菁真剽窃了灼华的设计，但到最后她却能提供出证据证明是灼华剽窃了菁梦。
“呵！真是一手好算计！”
顾蔓蔓又问起对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是你让我感觉到了被尊重，也谢谢你瞧得起我邀请我加入灼华。
“但我和顾菁菁母女之间的牵扯，不是轻易就能解开的！”
莫凡说完便不再等对方回应，直接同她道了别。
他的有所保留，更让顾蔓蔓心中起了各种猜忌。
方才有个重点她注意到了，莫凡最后说的是与顾菁菁母女之间的牵扯。
看来莫凡被困在菁梦，叶林芝也没少在背后下工夫。
可是这母女究竟是靠什么拿捏他的呢？
这个疑问困扰了顾蔓蔓大半天的时间。
实在想得头疼时，她终于想起了自己那位神通广大的老公大人。
市区某商务中心。
以陆修远为首的众多商务人士正在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洽谈会。
陆修远一袭正装坐在上位，此时刚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那副金丝边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眉心轻按着。
从他双眼下方的黑眼圈来看，大概是处于严重睡眠不足的状态。
今早从南市下来的高迪站在他身后，见他这般疲态毕露，便上前小声询问要不要先将会议暂停半小时。
陆修远摆了摆手，“不用，继续！”
话刚落音，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
紧接着，那矜冷的声音就霸道地钻进了众人热烈的讨论声中——
“休息十五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