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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缘音还躺在床上,她已经醒了有一阵了。

睡不踏实,真睡不踏实。魏缘音像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夜星要带着她。

魏缘音自认没什么特长,干啥啥不行。比起夜星那种人来说,她真的没啥用,看夜星那样子,肯定有办法自己一个人跑掉,那为什么还要带个拖油瓶呢?

目前自己没感觉有帮上忙,啥啥都是夜星一个人操办。说好能提供的住所呢,你看这不是又要跑路了吗?魏缘音又不是蜗牛,总不可能把房子带走吧?

那现在换位思考一下,魏缘音会闲着没事带个吃白饭的吗?谁会啊?反正魏缘音肯定是不会。

而且自从上次从管理局中心那边回来后,再也没有出去找过食物,坐吃山空怎么也不是个事。

魏缘音灵机一动,对啊,那自己就出去找吃的吧!

魏缘音从床上坐起来,捏紧自己拳头,小声道:“好!就这么做了!”

“但是,”魏缘音挠挠头,“外边感觉很危险的样子啊。”然后又坐了下来。

魏缘音拍拍自己的脸:“不行,我可以的!小心点就是,振作起来,魏缘音,你一个人也可以办到的!相信自己!”

魏缘音起床收拾:“那就这么定了!这样我就不是什么没用的家伙啦!”

……

魏缘音把门轻轻推开,探出个脑袋:“hello?夜星?我能和你说个事吗?”

夜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有人正在上楼。”

魏缘音脸色一正,回去摸出钢管。

夜星转过头:“那人正在一户一户敲门,与人有交谈。还在第二层,你把物资藏好,我们去楼下一层。”

魏缘音郑重点头,迅速按之前说好的方式收好物资,把预先准备好的灰草草散开,用扇子随手扇了扇,走前还顺手拉倒几件家具。

夜星下楼时,一团白色从指间掉落,融入阴影。

来到楼下,夜星拉着魏缘音进了一户空着的房间环视一圈后,还特意在门口多走了几圈,随后关好门,打开所有窗。

魏缘音还在收拾,门就响起咚咚声。魏缘音把扫把一扔,走到门口,向夜星眨巴眨巴眼眼,夜星摇摇头。

外面的人又敲了敲:“喂?听得见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和你谈谈。”

夜星走了过来,脚下发出轻微的踏踏声。魏缘音歪着脑袋挤眉弄眼地询问夜星。夜星摇摇头

过了一阵外边没声了,夜星笑眯眯地点点头。

魏缘音表情拧巴起来,门缝那边还没透光呢,人肯定还在,魏缘音又是一阵挤眉弄眼。夜星微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

魏缘音有些心虚地拉开一条门缝,把脑袋靠过去往外瞧。

蹭的一下,底下蹿起来个人,魏缘音一抖,反手关门。

外边那人确定有人后,又开始咚咚咚敲起来:“喂?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来救你的!再留在这里,很快就会死。”

魏缘音再次看向夜星,夜星再次点头。

魏缘音硬着头皮,拉开一条缝,准备就这样和那人交谈。

那人却一手把门拉开,整个人就想往屋里挤。魏缘音使劲儿抵住,奈何力气不敌对方,门缝就那么一点点扩大。

夜星见状,走过去,扼住门边:“有什么就说吧。”

那人又使劲挤了挤,门纹丝不动,他才终于抬起头,错愕地看着夜星。夜星依旧只是微笑。

那人后退一步,魏缘音随之松手,夜星点点头:“说。”

那人整理整理衣装,扶正眼镜,标准地鞠了一躬:“你们好,我是来自这附近的一名普通人。我近来发现了一些不妙的情况,希望你们能听完我的陈述后再做决定。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之前被一些奇怪的生物所追赶,被路过的好心人所收留,也随着他们流浪……”

夜星依然微笑:“说重点。”

那人被打断后,眉头不经意皱起,随后立即松开,依旧一副笑脸:“我们在海岛的边缘看见了,军队。我们之中有人试图离开这座海岛,却被立即击毙。我想只有我们团结一致,我们才能突破防守,前往其他地方。”

夜星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人随后解释到:“如你们所见,这附近的怪物越来越多,它们频繁地袭击像你们这样无辜的群众,而反观群众们呢?食物越来越少,不得不互相残杀来获得这些食物。这并不是我们应得的,所以,我们需要离开这里另寻他处生活。我从一位好友那里获得了可靠的消息,还有许多岛仍然过着曾经的,天堂般的生活。我诚挚地向二位发出邀请,与我们同登这诺亚方舟。”

那人再次鞠躬,没有人应答,他抬起头:“如果二位有这方面的意向,可以在今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前往这个小区的正门口,我们将在那里商量这次行动。”

随后这人祝福了几句后,主动把门合上离开了。皮鞋发出的踏地声逐渐远去。

魏缘音有些慌张,她并不知道外边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看见身前的夜星依旧是那副笑脸,她心里稍微安稳了些,也没吱声。

确定那人走远后,魏缘音拉了拉夜星的衣服:“那个啥?咱,要去吗?”

“去,为什么不呢?”夜星拉来椅子,端端正正坐在了上面,手指再次与镜边绳索缠绕。

魏缘音把手撑在椅背上:“那咱现在干嘛?”

夜星抬起头微笑道:“静候落日。”

皮鞋的踏踏声于楼层间穿梭,将相异的命运交叉连接,拧成绳索,向遥不可及处抛去。

……

落日如疲惫的眼,漫无目的地将余力洒向大地。

魏缘音从一开始的静立,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最后到了现在,瘫软在地板上呼呼大睡。没办法,谁让夜星那家伙那么无聊,无论聊啥,都能很快地终结话题。

魏缘音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晃自己,于是使劲儿把眼睛撑开条缝。半梦半醒间,似看见了一张诡异的笑脸。耳边的呼唤声还很远,缥缈无定,一层一层重叠着。

声音拉近,魏缘音撑起身,用力晃头,被夜星牵着拉起来。

“嗯?怎么啦?”魏缘音搓搓眼。

夜星扶稳这家伙:“该去见见那些人了。”

“哦,是的来着,走吧。”魏缘音晃晃悠悠地就那么出去了。

……

小区门口零零散散分布了些人,各自都裹得紧实,生怕被人看去了二两肉,笨拙地将身体挤入黑暗,还偏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夜星找了个偏僻处,稍作清理后席地而坐。魏缘音也跟着坐下,看着有点距离,又往夜星这边挪了挪。

组织集合的人还没到,这儿没人愿意把自己翻开了给别人看。现场落入一番寂静。

落日的余晖已不剩多少,暗沉沉的黑夜压下来罩在每个人头上。影子拉得很长,变形的人形在地上扭曲舞蹈。

叮咚……

魏缘音心如泉,不知来处的符号滴入泉中,清凉的丝线在灵魂深处稍纵即逝,好似幻影。

魏缘音心下想:“是幻听吗?”却见夜星缓缓抬头,将视线投向远方。

夜星站起身,一道人影从她注视的方向走来。

逆着光看得并不真切,那人头发杂乱地贴在头皮上,厚重的眼镜几乎挡住了目光,褶皱的衣服潦草地挂在这人身上。

那人斜挎着一个黑色的长方体盒子,这盒子也许是这人身上唯一一样洁净的物体了,本应奇特的盒子却掩在层灰色的不起眼中。

那人拖沓着走来,埋着头,脸色隐于阴影。所挎盒子上却闪过一抹青色,叮咚清泉响彻闻者心底。

魏缘音也站了起来,这空灵的声音居然来自眼前这男人,但环顾四周,貌似除了她们并没有人听见。

那人一步一步拖着,好似没看见她们一样打算穿过去。

夜星伸手拦住:“你好,请问你身后这件乐器能否借我一观?”

那人诧异地看向夜星,神情激动道:“你知道这件乐器,你能听见她的乐声?”

夜星点头:“是的,请问过会儿我能听你演奏一曲吗?”

那人将盒子翻到身前,凝重地点头。

魏缘音这才注意到,这人有着和他打扮不搭的,修长的洁净的手。

魏缘音正要询问夜星,那组织者却从不知道哪里一路小跑闯入这片安静。

“抱歉各位,我来得晚了些。”那人朝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各位想必也了解了我们聚集的原因,我就不再啰嗦,直奔主题吧。”

那人站得笔直,昂起胸膛:“我们相聚于此不为其他,只为活下去,只为将我们记忆中的天堂再次带回!”

他高举右拳:“为什么必须是我们在这里?为什么必须是我们要遭受这莫名的罪?我们应当找回我们的曾经,我们只需要能在安静祥和中生活,不需要多余的动荡。”

他忽地指向人群中的一人:“你,你难道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被指中的人后退半步,却被人群供出,怯懦到:“想。”

组织者用激昂地语调呐喊道:“大声一些!”

“想!”那人在人群中退无可退,随即喊到。

……

也不知道那人说了多久,魏缘音有些无聊,这种仿佛领导讲话的调调她着实喜欢不起来。看向夜星,夜星仍然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倒是那个背着奇怪盒子的男人时不时往这边瞟。

“各位,我为你们准备了一次逃生的机会,我们中愿意的人将在海边集合,随后穿过大桥,抵达对岸拥抱我们新的生活。”组织者摊开双手,“我向各位坦诚,这次的活动有一定危险,但比起这之后的天堂不值一提。所以,各位愿意听从我的指挥,去敲开未来美好世界的大门吗?”

“我有问题!”人群中一人举起手,“大桥不是已经断了吗?”人群一阵议论。

“安静,安静,”组织者压下议论声,“正因如此,你们才更加需要参加此次活动,因为只有这次,我们离成功最近。”

“到此,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我对此感到抱歉,”他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各位好,我叫杨之牧。”

他抬起手:“不久前,我发现自己有一些神奇之处。”他的手掌中亮起光球,凭空生长出几米长手臂粗细的藤蔓来。

人群中发出惊呼,甚至有人欲退走。

杨之牧维持着藤蔓:“各位现在如果想离开,我不会阻拦,但我希望各位能深思熟虑,我的能力将会是通向未来的一大助力。而我离开后,不一定还能找到如此适合的人选。”

“我们走吧。”夜星转身轻拍在魏缘音肩头。

魏缘音回过神来:“嗯?哦,好的,没问题。”

夜星走向人群边缘那背着盒子的男人,那人打起精神抬起头。

夜星点点头:“去哪儿?”

那人这才展露出一些笑意:“不用走多远,那个亭子吧,清净。”说着指了指草坪中间那亭子。

……

杨之牧带着留下的人离开了,人群散去后,这里的夜晚才吐露出原来的模样,被人声掩盖的虫鸣再次歌唱。

“你知道她。”那人轻抚盒子,用痴迷的眼神注视着,“我原以为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了。”

夜星微笑着:“不出意料,这件乐器来自我的友人。”

魏缘音好奇地偏过头,原来夜星是有熟人的吗?这些日子都没见夜星联系过他们,难道是因为这里的变故,失去了联系方式?啊,那可真惨,和自己一样。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朋友现在在哪里么?”那人抬起头,露出那双眼睛,那双狂热的眼睛。魏缘音投向那人的目光如被灼烧一般,迅速弹开。

夜星摇头:“不能,或者说,即使告诉了你,你也没有能力去见她。”

那人垂下头,杂乱的头发为那疯狂的目光降下帷幕,过了一阵,他再次抬头,手指在盒子表面轻快地抚过:“罢了,能找到听众就已经非常庆幸了,人不能贪得无厌啊。”

盒子光滑的表面,顺着手的划过,晕染开一片蓝绿,如同湖面一般荡起涟漪,那人白净的手穿过湖面,取出一把小提琴。

那提琴如同由碎镜构成,在夜空整体映射着各样青色,边缘是一圈黑色的金属,将无序收拢规整。

那人摆好姿势:“我已经很久没有演奏起她了,她的音色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清泉。”

乐声响起,不在周边,而在听者心泉,如山涧清流,从遥远淌来,不争而柔,穿过心间,不引激荡,清凉过耳,抚平燥物,夜曲远扬,应虫声混响。

一曲过后良久,魏缘音才回过神来,她听得并不真切,更添飘渺之感。

夜星轻声鼓掌:“你用得不错,请问你的名字?”

那人有些羞怯地挠头,怀抱着提琴:“感谢,我还担心我会因为生疏发挥不出她的实力,我叫陈啼鸟,'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的啼鸟,那么请问你的名字?”

“我是夜星,她是魏缘音。”夜星指向一旁的魏缘音。

那人笑着点头:“你好。”

魏缘音有些不适应:“啊,你好你好。”她可办不到在人群中游刃有余。

夜星微笑着:“能否将它借我一用?”

陈啼鸟有些迟疑,眉毛像打了结一样:“你……你会演奏她?”

夜星点点头:“正好会一点。”

魏缘音却有些诧异,毕竟夜星看着真不像这种调调的人。

陈啼鸟几经纠结,最后小心翼翼地递出提琴,脸上写满了不舍。

夜星摆摆手,笑着说:“我只需要它的盒子,麻烦了。”

陈啼鸟对此感到迷惑,但还是将盒子推了过去,事实上他对这件乐器的了解也算不得深刻。

夜星看着盒子,那湖面般的表面,轻笑一声闭眼,伸出手。

陈啼鸟皱起眉头,他不认为戴着厚重的手套可以灵巧地演奏乐曲,但能听见这乐声的人已然非常少见,他不想失去为数不多的听众。

湖面一经触碰边掀起波涛,浩荡的乐声倾泻而出。

好似在山间奔腾的江流,卷起泥沙巨石又狠狠摔下将其碾碎,如脱缰野马般翻涌在山谷中,似要将石山撞碎,巨浪滔天遮日隐天,即将破开屏障直冲听者而来。

还不经细思,乐声戛然而止。夜星移开了手:“到这儿吧。”说罢推开盒子。

陈啼鸟放下提琴站起身,拿起盒子,双手递与夜星,道:“继续,请你继续。”

夜星仍然保持着微笑:“不了,我继续使用的话,会改变音色,还是让它保持现在这样吧。”

陈啼鸟将提琴收回盒子,悻悻地抱住:“非常感谢。”整个人显得神气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住在什么地方?下次有机会我会前去拜访。”夜星站起身。

“啊,我么?我在隔壁小区的2栋3楼301。”陈啼鸟理了理头发。

“行,那再见……魏缘音我们走吧。”夜星转身对魏缘音说到。

“再见。”陈啼鸟回复到。

……

夜色幽静,披星戴月,魏缘音往凉亭看去,那人仍然站在凉亭中,抱着盒子站得笔挺,目送她们离开。

月光撒在小径上,铺上一层银色的纱,褪去了往日喧哗的城市。路,成为了夜的一部分。

魏缘音跟在夜星身后,一言不发,只是随着她的步伐向前。

……

回到家,魏缘音习惯性把手放上开关,咔哒一声,屋子里也没有再变得亮堂。魏缘音收回手,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心态的某种变化。

魏缘音回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夜星?”

“嗯。”夜星应声转头。

“那个,我想出去找点物资。”魏缘音有些拿不准,今天看到杨之牧那神奇的能力后,她也不清楚外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嗯,如果你想的话,”夜星转回头,开始整理房间,这里灰比她们走前还厚,“现在你需要睡眠,对你来说,在夜晚外出比白日更加危险。”

魏缘音耷拉下脑袋:“好吧,那我明天出去。我过会来替你,等你睡醒了我再出去吧。”

魏缘音轻轻关门,躺回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星在外静坐,端正如雕像一般。直到魏缘音发出轻微的鼾声,夜星这才站了起来。

一个圆球从阴影中射出,被夜星握住放回背包。

阴影里站起个人形,半透明的身体与彩色的心脏形成鲜明对比。脚下影子蔓延将客厅包裹。

“请问能不能不要安排我做这种事情,真的很折寿!到处都是灰尘。”影子发出埋怨的声音。

“空气压缩机不好用吗?”夜星耸耸肩。

胡守安从阴影中弹出一个手提箱,小心握住并举起:“这个,我拿到了。”

夜星微笑:“所以?”

胡守安坚定道:“我答应,不过不是为了这东西,我还想更强。”

夜星伸了个懒腰:“对我来说也只是消遣而已。”

胡守安手慢慢放下,垂下头,良久,握紧拳头:“那请问什么时候开始?”

夜星把玩起眼镜上的绳子:“随时。”

一道激流袭来,夜星微笑着躲开:“接下来,你哭了我可不会管哦。”

胡守安怪哼一声。

又是一道激流,夜星这次甚至没移动位置,余光瞥见脚下那处反光,跳了起来,在空中屈身擦过另一处攻击。

稳稳落地,夜星直起身,还是微笑:“有进步,我过来了。”

胡守安冷哼一声,没有作更多应答。

……

“她过来了,我需要更加集中。”两道激流皆被闪避,胡守安在心中如此说到。

夜星抬脚,却是后退一步,黑色尖刺于身前暴起。

胡守安眉头紧锁,欲抬手擦汗,却又缓缓垂下,他于心中道:“这么就躲过去了吗?……不,我还没有拿出完整的实力,先转移她注意力吧。”

几道黑色飞刃掠过,夜星闪避时亦向前踏出,脸上微笑不减。

一股恶心眩晕冲上喉间,被胡守安生生咽下,再次集中,胡守安于心里道:“更近了,我可以办到,我需要她更快。”

夜星再度踏出,胡守安身前微弱变化着,细密丝线正于黑暗中交织成网。夜星好似没有看见,仍在平稳向前。胡守安压抑下激动,化出更多激流窜出。

嗡鸣响彻大脑,视线开始晃动,这身体不具备流泪的条件,却好似有东西哽在心头。胡守安并不擅长,长时间集中注意力,身体用着混乱的思绪试图打乱这种集中。

我一定可以办到,我一直在努力,怎么会毫无回报?这奇怪的能力,难道不是我天赋的证明吗?

尖刺破空,带起激流,夜星歪斜身体如穿过花丛,脸上微笑不减。

胡守安身前细网绷紧,看向不远处的夜星:“她为什么还能笑得那么轻松?难道是我不值得认真应对吗?我难道只配是个消遣吗?”

空间突兀收缩,夹出一条走廊,夜星仍然保持微笑,还在向前。

有什么好笑的?那些攻击就是那么不值一提吗?!胡守安稳住身形攥紧双拳,身体变得飘忽,视线逐渐模糊。像自己这样的家伙完全不值得重视吗?

夜星身后的空间压缩,她提起速度,脸上的微笑依旧不变。

胡守安强打精神,他必须要看到结局,眼角传来被撕裂的痛。是了,自己这样的家伙,在别人看来也许同虫子一样卑微。可即便是这样的自己,也希望在如西西弗斯般的无数次失败后,见到胜利的曙光。

随着身后空间收缩,夜星逐渐加速,脸上微笑不减。

胡守安如雕塑一般不再移动,仅是站立就已是他的极限。他在心中说到:“快了,快了……就是现在!”

网径直飞出,高速移动的夜星好似没有察觉,脸上还是那副微笑。

那短暂的间隙被思绪拉得漫长,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在胡守安心中散开:“我这样是不是过分了?也许我不该这么做。”

几道有气无力飘飘忽忽的飞刃晃出,这甚至根本不需要躲。但仅仅是维持那张网就已十分勉强,也没有多的余力了。

视线变得昏暗,胡守安强打精神,他想要看见自己努力的成果。“对,我不该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才干这种事情的?……我想……我讨厌被那样看着吧……”

近了,更近了,离胡守安希望的结局更近了。夜星速度仍在增加,胡守安缓缓合眼。

爆呵一声,瘫痪的意识向声源集中,回光返照似的清醒。

一团白色飞来,胡守安抬手护于身前,轻巧弹开,只是一个纸团。

抬头,网失去维持散作液滴,胡守安昏迷前眼中最后一幕,只有一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