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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听到外面店里正在放刘若英的那首后来:正唱到:你将会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许多年来有没有人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懂得如何去爱,可是你却早已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爱一旦错过就不再。

还有那首罗大佑写三毛的追梦人,林茜也很喜欢唱:让青春吹动了你的的长发,让它牵线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留下永远的记忆,飞去飞来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前尘后世红尘中谁在声音里徘徊,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听着这首歌林茜就觉得很优美,听说是专门写三毛的,当然更多了一些关注。罗大佑这个人本来学医科学了七年,已经当了二年医生了,却非要改行当流行歌手,家里人都很愤怒,因为罗家是医生世家。不过后来罗大佑在流行乐坛的声名鹊起,经久不衰的影响力终于抚平了家人的作口。

东方之珠是出自他的手,童年,九零弯曲,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都让罗大佑在乐坛上能够成为长青树。还有那首光阴的故事:光阴他带走春天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改而流泪的青春。开始定道: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唱这首歌,林茜觉得写出了青春与沧桑。发黄的照片与书签无一不见证着一个人的历程。

还有那首:你是我心底的烙印:你是我心底深刻烙印,你是我眼中唯一的身影,你是我梦里重复的故事,你是我耳边辗转的叮咛,你是我梦魂深处,永远不停不停地思念,你是我今生今世,永远不悔不悔的痴情。张涵把这首歌听了许多遍,听到音乐,就叫出来:这个歌是烙印。这是钟镇涛和夫人章容舫唱的,当时唱得深情款款,但在台下这两人却搞得反目成仇。就是离了婚,男人也破产了。因为女人爱慕虚荣,全是高档消费,又要充任商界大佬,炒股票炒得不好收场。钏镇涛后来重新找了一个顾家的女人,又开始重新创业。

张雨生也是让林茜很喜欢的歌手,他唱的歌一出来马上走红,那首大海:茫然走在海边,看那潮来潮去,徒劳无功想把每朵浪花记清,想要说声爱你,却被吹散在风里,猛然回头你在哪里。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他随风飘远,最后唱的是我的爱请全部带走。最后这句歌=词请全部带走真象是一语成谶,张雨生只活了三十一岁就死了,晚上他疯狂飙车,车撞到绿化带,到医院抢救了二十多天后,死亡。林茜不象江燕萍觉得自己有个汽车就是身份高的象征,本来林茜没有好多钱,还有就是有些清高,觉得我何必要去做个司机呢,别人能做的事林茜觉得自己就不屑去做,赵文跃这道出了事后,半年多才恢复,但一只手的功能已经受损,不可能完全恢复了,颈椎出问题,影响了手的功能,他车都不能开了,能够走路过后,他把车卖了,天天走路锻炼身体,林茜看他锻炼了很久,肚子仍是很大,问过他,你咋个肚子还那么大呢,他说我管不住嘴。老赵与很多男人一样,都沉浸在酒里,不能自拔。下午喝一顿,晚上还要喝夜啤酒。老赵老婆说起过,他血压都有些高了,还自己安慰自己说,那是医院搞错了。还是天天喝。林茜看到这些人如此而已,心想自己这个儿子习惯还好些,不抽烟不喝酒,跟着自己天天锻炼。诸葛亮有句话说的是男人三大宝:丑妻薄田,傻儿子。自己没有丑妻,但是后面两大宝是有了,有不丰厚但一般的消费还是够了的工资,还有个傻儿子,没有说成天要买这样要买那样。儿子开头每周来一次,就说要买饮料,林茜想反正每周买一次,也不算过分,就每周买一回,但后来知道那些什么可乐什么雪碧里面主要是糖水,就不买了。儿子也不会闹,再后来听到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天天喝几瓶饮料,喝出大麻烦了,才觉得当母亲的不能由着儿子想吃啥就都要满足,当时吃的时候觉得很爽,时间长点,后遗症出来了,林茜学校一个女孩才二十岁就糖尿病很严重了,并发症的症状都出来了,引起眼睛病变,还有个明阳电视台的美食节目主持人,美食吃多了,引起中风,说话说不清楚了,走路也走不利落了。他父亲说起这个儿老是怪他外婆害了他,啥子好的都由着他吃,在外面也成天肥甘厚重地吃,血压都高到两百以上了,吃一阵药,嫌烦了,背着父亲把药扔了,后来父亲发现他开车都开偏了,弄到去吃药,已经来不及了。三十岁没有,就中风了,这辈子很不容易恢复了。

自己做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就在林茜小区一个石老师,她对林茜说:“林老师,我三十岁就是高血压了,我吃了几十年药,一直控制到的。”这个老师一直活到九十四,如果没有健康,其它什么票子,车子房子都是0,健康才是这些看得见的财富前面的实数。没有身体了,什么都是空的。有些人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死到临头不自知。不过有些人是自己不想活了,比如有个出了三次家的苏曼殊,就属于这种情况,这是个天赋异禀的人,画特别出色,他画画时喜欢吃糖,不是一颗一颗的吃,而是一包一包地吃,有次没钱买吃的了,干脆把嘴里的两颗金牙扯下来,换了吃的了。他本不会诗,***给他推荐了如何写诗的书,他看了没多久,就写出格律诗,还写得很象那么回事,比起红楼梦里黛玉教香凌学写诗容易多了。但因为童年的不幸,在人世也屡战屡败,就出了三次家,活得很不快乐,只想求死,他一次吃了六十个包子,吃死了,死时才三十五岁。他就是属于用一生来治愈童年的那种人。有个快乐的童年,就可能是用童年来治愈一生。

这个星期六,沈齐叫上林茜到军分区监考。这是建行办的班,好多学生都是林茜教过的。考场纪律还可以。学生下来直是说林老师监考太严了。中午就在军分区吃饭。

一个县上的行长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他吹起部队上的事,他说一个连队驻扎在某个山头,连长就是这里的老大,过年杀个猪,连长就问:“连长只有一个连长,心子只有一个心子,你们说心子该哪个吃?”众战士异口同声地说:“连长吃。”有些新兵吃包子丢皮皮,只把心心掏到吃了,连长大吼一声:“哪个丢的自己捞起来吃了。”

那个丢了的就得承认错误,还乖乖地从潲水里捞出来吃了。

老马是市建行人事处负责招待的,长了一张刀条脸,穿一件高档皮大衣,接着说:“对那些战士不歪点不行,根本管不到。”

罗老师是从上面派下来的巡视考场的,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天净净,不多言多语,席间老马不停地劝酒,他只是推,县上来的冬子就说:“你昨天不是都喝了十杯的嘛,今天才喝这点就来不起了。”

正吃时,老马的夫人和孩子也来了,看来老马是管着招待费的,一家人的伙食费都可以节约了。

老白是管牡丹卡的,去年成人高考辅导时林茜就教过他,他感叹道:“还是老马的儿子有出息,英语都会念,还会写字,我们这些人是没法了,明年还要读预科班。”

林茜就说:“我要教政治。”

老白笑道:“还得当你的学生。”

吃饭时马夫人随时不忘提到娃娃:“我们这个娃娃小时候就多怪,看到***的像他就笑,那时才几个月。看到他外公写的字他也笑,我就想这娃在书法方面会不会有点发展,没上小学就开始练了,现在还象模象样的。”

马夫人原来在三中教书,后来调到行政单位去了。她深有感触地说:“当老师就要当大学老师,没得升学压力,中小学老师太恼火了,升学率压得你喘不过所来。”林茜问她:“听说你们学校有个政治老师,一上课就喊学生自己看书,根本不讲课。”

“就是,”马夫人答道:“上课时他就靠着门捱时间,晓得学校是房子没给他分吗还是咋个,他就不讲课,耽误学生嘛。象我当老师的话,自己觉得就要对得起学生,这种老师领导还没法,后来有关系找到好单位调走了,学校倒是巴不得他走,他走了领导都说烧高香了。”

这时上了螃蟹,林茜拈了一个,就不再吃了。她觉得尽是些壳,这道菜还贵,但林茜觉得不过是徒有虚名。

快散席时,建行的小车司机回来了,这人舀了碗饭就了泡菜吃。老马问他到哪去了,他说他的朋友也是开车的,今天坐出租车被人宰了,坐车站到旌湖宾馆,喊他给二十块钱,那么短一截路,哪要得到二十块钱嘛,况且他又没打表。这个人不给,出租车司机一下喊了十多个出租车来,把他暴打一顿,还抢走了一百多块钱,身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林茜不解地问:“咋还抢钱呢?”

司机气咻咻地说:“那伙王八说是耽误了他们挣钱,一人十块作为补偿。”司机吞下一大口饭下肚说:“我那朋友也是明阳的人的嘛,我说你咋明阳人挨明阳人的打呢!他说他把车牌都抄下来了,他好久要报复。”

老白天吃得最少,许是平时山珍海味吃腻了,此刻授意道:“喊他开个大卡车对着小车撞,不撞死也把他撞伤,小车撞烂修好都不好看,还有哪个去坐你那车。”

司机象是饿极了,三两下就两碗饭下肚,又添了一碗说:“我给他说,他哪天去偷一个车,车弄得没见了,那些人自然就要去报案,让公安局来管。”

几碗饭下肚,司机来了吹牛的兴致:“我那阵在检查机关的时候看到他们审犯人,罪证都确实了,犯人就是不签字,就几班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审,犯人根本睡不成觉,还不能坐,就叫你跪着,直到承认为止。”

老白不以为然地说:“那不是逼供啊?”

司机回答说:“也不是逼,不这样子明明是他干的,他不承认的嘛,不承认就结不了案。”

老白说:“再咋个人弄起那样审,没干都要承认。你不信,我们把徐兵(当地大人物)逮起来审,他肯定要招。”

沈齐笑道:“你喊人家招啥子,有啥子证据?”

老白说:“证据好说得很嘛,就说哪天给他送了好多钱。”

沈齐说:“你说得那么简单,检察院要去查证据的,你说送了钱,好久从银行取的钱,又好久转到他账上都要查清楚,就说他接了个冰箱,也要查清哪里买的,发票日期对得起来不。”

老白笑道:“我那天到旌城商场买了个影碟机,他只给我开了保修卡,我说要发票。我不要到发票,以后万一说我是受贿得来的呢,上半年发生的省监狱长把个死囚带出来到处游耍,还扯了结婚证,你们说那个男的瓜不瓜,遭判三年刑。”

上面派来的老罗说:“听说那个女的长得漂亮。”

老白说:“长得瓜兮兮的他肯定又不干了。”

司机就说:“再咋个漂亮比得过杨贵妃不嘛。”

老罗说:“还是可以,男的一米九,女的偎在他旁边照了张相。”

林茜关心的是结果:“这个女的又咋个解决的呢?”

老马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枪毙嘛,害了那么多人,还让她活起啊!”

老白说:“她之所以能够勾引成功,还是有个客观环境,这个监狱长是离了婚的。她抓住这个弱点,主动送上门,监狱长就只有就范。”

车子先把老罗送回招待所,又送林茜和沈齐回教院。回教院的路上,老马对老白说:“罗老师今天硬不喝酒,昨晚上喝了几杯出来,都去唱卡拉ok,我后来去,小姐说他们要了一箱啤酒,我又不喝酒,就只有坐在下面的茶馆里头和几个人打牌,十二点茶馆都没得啥人了,他们还不下来,我走到去,他们才下来。”

司机说了句实话:“你没看见昨晚上是有小姐陪,他当然喝得尽兴,今天没得小姐,当然他不喝了。”

沈齐说老马:“你咋不找个小姐来陪嘛。”

老马叹苦经说:“今天人家有人结婚,小姐都到酒席上去了,我陪这些人还是陪得恼火,三更半夜才回去,弄得老婆娃娃都不得安宁。”

沈齐笑着说了一句:“你这工作就算可以的了嘛,专门招待人,我们想来还来不了呢。”

老马一脸苦笑:“我有你那水平我们两个调。”

一路坐回教院,沈齐对林茜透露:“这期你们系上想去招法律班,老子就没给他们名额,后来杨定邦问我咋个的,我说一看你们那周大龙就讨厌。”然后他又说讨厌周大龙的原因:“那次他得了个曾宪梓奖,请客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把罗主任喊到一边,生害怕哪个去吃他了,不是说的,哪个没吃过你那一顿饭吗,就是请我,我还不得去哩。”

沈齐是招办的,当时林茜这些老师只是听杨定邦说跑了一阵生源,招办不给指标了,最后把指标给中文系了,于是中文系的何小林走起来腰杆都硬了好多,一付扬眉吐气的样子。看周大龙一付霜打了的样子,林茜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林茜巴不得系上办不起这个班,就是办起了自己也没多得几个钱,都没得钱算了。林茜监了一次考,得了一百块钱,可以买一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