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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礼的最后,那姜义弯腰向大家谢礼,“我老头子今日这小孙女失而复得,礼成后会严查此事,还请各位乡里乡邻,把知道的消息都送来姜家,这人皮案我们姜家接了。”

这里有个小的地方官,也是寨子里独立的,这个案子查了很久一直没有进展,吓得平民百姓不敢出门,偏偏那凶手对姜家的宝贝疙瘩下手。

整个寨子谁人不知道姜义的本事。

送走了客人,老二姜旭亲自向他们三人表示感谢,差点跪下,齐乐川扶住了他,“叔叔,没必要,我们见了凶手,可以给你们提供信息。”

到了这夜晚,他们几人坐在正厅,姜义抱着小孙女不撒手,生怕再丢了。

“寨子五里外的山神庙里,今天早上下雨我们在里面避雨,恰好遇上了凶手,他穿着斗笠看不清长相,山神像底下可以打开,里面通向一个墓室,他就是在那行的凶,至于底下的场面……”她顿了顿,不想再说下去。

张日山接上,“扒掉的人皮都在那了。”

这一说,老大爷坐不住了,让姜旭把小家伙抱走。

小家伙一离开,姜义一拍桌子,“反了他们了,派人去查,将东西交到卢小子那,明儿我就去掀了他们百虫寨!”

姜惟也赶紧去查,去晚了可就得不到证据了。

姜大爷喝了一口茶,才问起,“你们怎么来了千户苗寨,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老头子我必然帮忙。”

就等他这句话,时局所致,怪不得齐乐川带上了小家伙上路,原来是重要的推点。

张日山道,“我们要找蛊医解毒。”

姜大爷忽而看向齐乐川,她脸色苍白,但腰板坐的很直,很明显是在硬撑。

“过来。”老大爷眼明心亮。

齐乐川坐过去,伸出了手腕让老大爷把脉。

张日山一顿,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就是蛊医,听老一辈的说过,是姓姜,很是出名,就没有他解不了的蛊。

他扫了一眼齐乐川,原来当时她起了一卦。

姜义眸子眯着,“绝命蛊,下蛊的人死也要拉你下地狱,少年,你是杀了她儿子吗?”

齐乐川一顿,“差不多吧。”

也就杀了她徒弟。

“绝命蛊分三个步骤,第一个是无色无味的,第二是粉末,第三是下蛊人的命,这种蛊我只知道一位,已经是老对头了,百虫寨的罗兰浮,那老太婆若心不狠,也算个对手,她死在了你手上?”说到最后姜大爷眼睛一亮。

罗兰浮在百虫寨那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被人称为蛊婆,几乎已经没了对手,在道上也是非常出名的人物。

齐乐川点点头,开口问道,“我还有的救吗?不用给那老太婆陪葬吧?”

姜义大笑,“她的蛊,我从来没失手过,能解,给我时间。”

张启灵望向山间,眸子有些发暗。

姜大爷扫视他们一圈,对齐乐川道,“都是你哥哥?”

齐乐川点头,模棱两可的回答,“算是。”

她可不敢高出一辈,喊张日山一定要尊称。

姜义也是为了感谢他们,便多讲了一些当地的习俗,晚上也让他们留在了姜家。

他们所在的位置叫雷山,是苗族的圣地,此处分为两个寨子,一个是他们所在的千户苗寨,另一处叫百虫寨。

千户苗寨的人善于用蛇鼠虫蚁下药用,他们行的医术。

而百虫寨则是下蛊,是害人之术。

百年间两个寨子之间都是互看不顺眼,又在山上与世隔绝,但日子都过的非常好,甚至可以说是富得流油。

入夜,齐乐川站在窗前看远处的山,他们三人一人一间房,姜家不差钱。

“山川清澈见底,山脉连绵不绝,山清水秀低洼处较多,背靠龙脉,也是一处风水宝地。”她分析道。

齐九九不知何时飘了出来,老妈子似的丢给她一件外套,那是姜大爷给的,说是入乡随俗给的两身苗族衣服。

齐乐川穿上,抬眸问,“我分析的不错吧?这山间该有墓,而且还是个大墓。”

“啊对对对。”小鬼背着桃木剑敷衍道,见齐乐川瞬间变脸,他赶紧道,“若建此处,必是声势浩大的工程,只有帝王才能有这种规格,或者说是皇亲贵族,还有朝中重臣。”

齐乐川附议,“走一趟吗?”

齐九九唠叨道,“还是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吧。”

她“啧”一声,拢拢衣服,手腕上青黑色的筋脉颜色更深了。

她坐下本想休息一下,刚好面前是个镜子,镜子前摆放着一个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把梳子,还有其它女孩会用到的银饰。

这些银饰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木盒子。

齐乐川拿手里仔细看了一圈,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哟,唐朝的东西。”

齐九九也看了一眼,没错,这木雕的款式是出自唐朝。

这就奇怪了,随随便便一个摆件,竟是唐朝的物价,简直暴殄天物,怪不得富得流油,那墓怕是已经被搬空了。

刚起身要休息,一进内室,里面放的那木床,齐乐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齐九九半空飘着很是嫌弃,“别看了,很没出息。”

齐乐川不在意,还真趴上多看了几遍,木料用的讲究,选用香楠木,木质耐腐,气味芳香,纹理直而结构细密。树直节少,纹理顺却不容易变形,千年不腐不蛀,所以名列硬木之外的软木之王。

古时能用上这种木材的至少是个宰相级别的,更别提床上这根还是削过的。

她仔细端详几秒才道,“这床不是唐朝的,用的这根木头倒像是底下墓室拆下来的。”

齐九九也多看了一眼,“这么说,那墓连柱子都被他们拆了,谁啊这么惨,啧……”

齐乐川翻身上床,随意躺着,一旁的手机响起。

这地方网速很差,能接到电话都是万幸。

“小乐川,黑爷我听说你差点死翘翘了,卧槽,你到底死没死啊?”电话那头的黑爷刚从齐家的盘口回来。

齐乐川忙说,“没死,你在哪儿?刚从齐家盘口回来,见了齐家二叔和四叔,他们给你说我死了?”

这小子一顿输出把话抢完了,黑瞎子嘴角一抽,“你都算到了还逼逼什么?你人在哪,到底死了没?”

齐乐川奇怪的回答,“我死了还怎么接您的电话?”

“切,黑爷能不知道,你死了在地府不照样能接电话。”黑瞎子走在没有路灯的巷子里,他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抽出了刀。

她一本正经道,“死了就是死了,死后一捧黄土,我说过要相信科学。”

齐九九听着“啧”一声,进了血玉,准备修养生息,她这生龙活虎的好像也不需要守着。

“相信科学?吴三省教你的?”黑爷一个翻身过去,身手矫健,单手对打无所畏惧。

对方五人团团围住黑瞎子,一时间电话里传来一阵打架的声音。

齐乐川竖着耳朵听,嘴里胡说八道着,“三叔说了,相信科学方能始终。”

黑爷露出一抹邪笑,抬脚踹飞对方两米,悠闲道,“小乐川,齐八爷经营多年的神算名称,到你这成了神棍了,还好意思提科学,噗嗤,乐死爷了。”

“黑爷,您打您的,我该睡了,不然这命真要留不住了。”她打个哈欠,有些想睡了。

黑瞎子知道她没事便也放心了,“行,齐家这边我替你看着。”

有黑爷这句话,齐乐川暖暖的笑了一下,嘴角的酒窝浅浅露着。

“谢谢了。”她道。

黑爷一不小心挂断了电话,摇摇头看着那黑衣人,他哼一声,呢喃道,“跟我还说谢谢,看来是关系淡了。”

接下来一阵操作,黑爷潇洒的走出巷子往齐家老宅去。

齐家老宅有他的房间,齐乐川说过黑爷来长砂落脚,一定要住在齐家老宅,不管她在还是不在,这就是他们共同的家。

刚推门进去,里面守了个人,大厅灯光下有一个人坐在那喝茶,见来人,他眸子一眯才看清,对他道,“我家小侄子去了哪?”

黑瞎子一笑,“三爷,您这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黑爷抬脚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齐家老宅说实在是个家,其实有时候不如说成是这帮老家伙的根据地。

“小八爷的位置还不清楚,不过听说张家那位问了老一辈的,我今日去了一趟齐家的盘口,也顺带去了那,他说是找苗疆蛊医。”黑爷道。

“蛊医?那他们说小侄子杀人放火的消息是属实的,还中了蛊,她现在怎么样?”吴三省问。

他的计划虽会将齐乐川拉入局,但对于这个小侄子他是真心喜欢,与无邪一样,只是到了现在,无邪不能置身事外,齐乐川也不能,他相信她,她的出现就是局势发生变化的时候,背后的人他们一定会查出来。

九门的兴旺就在他们这一代身上了。

“活蹦乱跳的,还能开玩笑,精神状态不错,应该找到了。”

吴三省点头这才放心,品完一杯茶,他望向夜空。

天空中布满星辰。

尔后,他道,“既然乐川愿意入局,下一步该让无邪来见见她了,有这样的伙伴,应该很快会推动整个布局。”

吴三省又在布置下一步的计划。

黑瞎子淡笑一声,手指推了推墨镜,“三爷,她可不是你家大侄子,无邪可以根据你的安排走,但乐川不会,她可不是个好棋子。”

吴三省稍稍点头,“她就是棋局中的变,以千变应百变,这一子落下,对方该迷惑了。”

黑瞎子沉思,倒是没再开口。

吴三省说的对,齐乐川前十几年与八爷相依为命,后来接手齐家,不与其他八门往来,突然入局,对方定要探她的底。

可偏偏她玩的是玄学,每天一卦,逢凶必躲。

想起齐八爷曾说过,她九岁那年有一劫,切不可往西走,就那天,齐乐川在床上躺了一天,一步都没动,过了晚上十二点才匆匆去了厕所。

这耍赖耍的鬼神都得服她。

“我想办法把无邪引到长砂,齐家的事劳烦你多费心了。”吴三省。

黑瞎子淡淡道,“小乐川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么多年感情还在,齐家那群怂蛋这个时候敢争权夺利,看来是觉得小乐川的后台不够硬。”

“齐家盘口那几个替她解决掉,她念旧情,因为之前齐家二叔四叔与八爷做过生意。”吴三省解释道。

他对齐乐川那是自小就喜欢她,聪明伶俐,一身大褂就是九门的标志,她唯一的软肋就是家人,不知道这小子经历过什么,把旧情看的十分重要。

不然也不能让齐家盘口两个叔叔盯这么久。

“可以,这活我最在行。”黑爷。

这一听就知道吴家三爷给了他不少钱。

吴三省喝完茶,抬脚往门外走。

临末,黑爷道了一句,“你真舍得你那大侄子?”

吴三省转头看他,“舍得舍不得都已经不重要了,这是无邪的使命,他出生起父亲想让他天真无邪才取了这个名字,但逃不过宿命。”

黑爷又问,“现在你又要着急去哪?”

三叔轻笑一声,扭过头挥了挥手,“时间到了,我去提醒一下解家那位。”

说完,吴三省推门离开。

齐家老宅里,黑瞎子独自一人在树下坐着。

树下有灯,已经入春,春日的晚风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良久他起身去厨房。

冰箱里有青椒也有肉丝,那是专门为黑爷准备的,知道他爱这口。

黑爷喜滋滋的边做饭边唱歌,有时候谁也不能置身事外,不如就试着接受,试着改变。

入夜,梨园。

这里早已物是人非,早几年就已经关闭了院子,小九爷念旧,便一直留着,今夜小花又来到了梨园,怕是睹物思人。

戏台上亮着微弱的暖光,里面的摆设还是如十几年前一样,一个穿着粉红衬衫的男人坐在那,手里拿着一柄折扇,一下一下打着节奏,台上空无一人,他却觉得耳边还是熟悉的唱戏声。

吴三省顿住脚步,望了一眼台上,站着没有说话。

解宇臣听到身后有人在,嘴角压了压,“你来做什么?”

吴三省眸子看着他,那是不一样的情绪,之后,收敛神色,坐在了小花左边。

“你知道的东西有多少?”三叔没由来的直接进入主题。

解宇臣只是看着台上,似是想起了以前,神色淡淡,回答道,“不多不少。”

这回答倒是让三叔愣了一下,解宇臣聪明,从小就会看人脸色,其实有很多原因是在于解九爷的教育,还有是被逼出来的,解九爷去世,解涟环失踪,他八岁坐上了解家家主的位置,为了能在偌大的解家活下去,他就得在尔虞我诈的大家族中立足。

当老狐狸和小狐狸坐在一起。

解宇臣抬手做了个手势,让手底下的人打开录音机,随即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传了出来。

吴三省眯眸,这是二爷的戏,还是二爷本人录的。

二爷留下的东西都在解宇臣这了,作为他的徒弟,遗物也是解宇臣整理的。

“二爷的戏,怕是只有你还留着了。”吴三省说起,有些怀念,老一辈儿的辉煌不是他们这一代能达到的。

解宇臣听着戏,磕上了眼,像是听入迷了,“吴家三叔来这,是要说什么?”

小花长得干净,带着几分儒雅之气,在暖光的照射下,五官柔和不少,他所有的谋略都在那一双眼睛里,不睁眸子倒是清雅的与世无争。

“你既然见了齐乐川,觉得她怎么样?”吴三省开口,脸色无异,仿佛是来与小辈唠家常。

这话一落,解宇臣忽而睁开眸子,一双丹凤眼中尽是锋芒,他没没有回话,倒是抬手给吴三省倒了一杯茶。

这吴家三叔年轻时,与他小叔很像,现在这么多年没见过小叔,会不会还与吴三省相像?

解宇臣倒上一杯茶,才道,“齐家齐乐川,是齐八爷的传承者,被人尊称为小神算,在整个长砂都是鼎鼎有名的,她自然是优秀的。”

吴三省余光看他一眼,少年褪去锋芒,如今内敛沉稳,如同当年的解九爷。

解宇臣闭口不提,不下套。

吴三省倒是笑了,抿了一口茶,道,“若是她准备入局查清当年的事,你会阻止吗?”

解宇臣锋利的眸子扫过去,“您什么意思?”

吴三省起身,点到为止,他听着戏曲,赞叹道,“还是当年二爷唱的有韵味。”

说着他起身往梨园外走。

解宇臣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忽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道,“为什么当年的事,您不能直接说出来?西沙海底墓明明就是你们一起去的,解涟环到底在哪?”

吴三省没有理会,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没有回应,解宇臣又跌坐在木椅上。

戏还在唱着,是二爷的戏腔,韵味深远,在夜色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月色吞噬夜空,随即黎明将至。

这边,半梦半醒间,齐乐川陷入了梦境。

“若是想保住妹妹,你就必须掩盖锋芒,去文青杨帝眼皮底下做事,我们齐家本可以退出这场风波,只是乐川被帝王选中为下一任的圣女,我们齐家退无可退。”说话这位青年人是她的父亲,母亲因病去世后,她父亲常年在外游历,在齐乐川的记忆中,很少见他。

“父亲,爷爷曾经留下了话,齐家树大招风,现在偏偏文青杨帝选中了妹妹,皇座上那位就没想给我们退路。”坐在那的玄衣少年看不清模样,但齐乐川知道那是她亲哥。

“若是到了必要的时候,只能弃子保帅,止容,你是齐家唯一的希望,不要心软。”

齐乐渊蹭一下起身,“父亲,她也是你的女儿,我不同意,不能弃。”

他称作父亲的青年男人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但那声音却发冷,“若有一天她会皇室带走,不要去找她,弃她就能保全齐家,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

那日齐乐川被带进帝宫,齐家还在沾沾自喜,只有齐乐渊知道,他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文青杨帝的计划不容他人打断,突然来了一位天师直接顶替了齐家的位置,本来齐家弃了齐乐川就能自保,如今文青杨帝要将整个齐家连根拔起。

她父亲最后一次出现在齐家,是冬雪之初,明知道自己的女儿被锁在了帝宫,他依旧在为六十多个齐家人做打算,下到三岁四岁的小孩,齐乐渊在最后一秒还是选了齐家。

齐乐川被文青杨帝接入帝宫一个月,这一月是她的噩梦。

齐乐渊求过父亲。

“她是我妹妹,也是您女儿,您……”少年声音有些颤意。

“是,她是我女儿,你去看看你底下的侄子侄女,才三岁,刚会讲话走路,我们是主家,得为齐家负责。”男人声音有些严厉。

说着他父亲讽刺道,“道术学的再好有什么用,在权利面前只能俯首称臣,止容,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怪就怪齐家太忠厚吧,不要救你妹妹,想办法保住齐家……”

“不要救你妹妹,想办法保住齐家……”

“不要救你妹妹,想办法保住齐家……”

这句话一直回响在齐乐川心头。

忽而她凌晨猛然惊起,身上尽是虚汗。

一睁眸与齐九九对视上,小少年皮肤过分白皙,五官艳绝天下,又生了一对桃花眼,眼底含情。

这一冲击,她抹了一把虚汗,心有余悸的骂道,“齐九九,你死不死,大早上盯着我做什么?”

齐九九一脸好奇的看着,认真道,“你刚刚做噩梦了,喊了一个名字,叫止容。”

齐乐川又躺下,嘴角勾起,“那是我哥,他大名叫齐乐渊,字止容。”

“停止的止,容易的容?”小少年又问,往她床上又爬上一寸。

齐乐川瞥一眼他的动作,“对。”

齐九九一把扑上去,她一惊往里面翻了身,他扑了空。

小少年两眼放光,“道术天下第二止容,听道友们说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上一世没来得及与他一较高下,不然我定是第一。”

齐乐川皱眉坐起,“天下第二?”

这件事齐乐川是不知情的齐九九说完还说她什么都不懂,一个人盯着齐乐川看,良久说她没本事。

齐乐川:???